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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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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林楚今天送她妈上火车,那个兼职的模特没来,老太太这回是不乐意了。
“小鱼,你劝劝她,她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只和你说。”老太太上车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
“我知道了,您放心。”要是老太太知道她闺女喜欢女人,估计得气背过去。
“终于结束了。”林楚把音响开得很大声,这几天憋坏了。
顾大海借走了我的相机,无意间看见了沈浪和那个女孩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他特地跑来问。
“哦,没事,我哥的小蜜。”
“什么?”他都快跳起来了,“但是,那安月怎么办?”
“哟嗬,挺关心啊?”我揪着他的耳朵,“我告诉你,这事谁也管不了,包括我爸妈在内。”我给顾大海下了最后的通牒。
近几周回家的时候气氛很不对,不是一般的不对,我想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马上就要爆发了,所以在家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大海啊,吃菜,吃菜啊。这个芦笋很新鲜的。”我妈给顾大海夹菜。
“啊,我自己来,自己来,沈浪呢?”吃都堵不上他的嘴。
“嗯!吃饭!”我使劲踩他一脚。
“阿姨,我吃完了。”安月红着眼睛去了沈浪那屋,我妈跟去了。
“吃啊,吃,大海自己夹菜。”我爸怕气氛尴尬赶忙说话。
“我回来了!”沈浪直接从门外摔了进来,不知道又上哪里喝去了。
“搭把手,搭把手。”我帮顾大海把沈浪弄回了屋里。
“嗯,你怎么还……还在?”沈浪指着安月的鼻子。
“你要疯啊?”我妈给了他一下子。
“就是要疯!你滚,从我家里出去!”沈浪上去揪着安月。
“你个不是人的东西!”我爸彻底急了,一脚就把沈浪给踢趴下了。
奸情就此败露,他们把所有实话全说了,沈浪打算破罐破摔与安月分手,这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在我家炸响。
沈浪从小就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完成家里给的任务,他的人生基本上是由我家老头安排好的。俩老怎么也没想到,兔子也会急,急了还咬人。看来现在的结局是你死我活——娶了安月沈浪跟死没分别,但是不娶安月爹妈就要死要活。
29.
陈璐也终于出手了。
她把杨超和一个富婆堵到了宾馆里面,哭着给我打电话。307,她只告诉我房间号码,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赶到的时候,杨超坐在床边,低头抽烟,陈璐站在门口,谁也不看谁,就那么耗着。
“别想了。”其实这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璐满脸都是泪痕。她全身跟面条似的,没有骨头,把她弄回家我可是费了好大劲。
“晚上能不走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好,我不走。”刚说完,林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问我晚上去不去玩,我告诉她玩不了了,有事。
一个晚上陈璐都安静极了,我大气都不敢出,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亮的时候我被关门声惊醒,发现陈璐已经不见了。
“你们去那边,我和小鱼往这边走。”林楚把大家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分头到护城河边、车站和机场去找。
“陈璐?”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很久了,现在风干在脸上,绷得很紧,跟我的心一样。
“陈璐!是我,林楚!”林楚的嗓子已经哑了,她站在风中,让风吹起她的衣服。
最后是阿蒙和李展鹏在火车站找到了陈璐。她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带任何行李。
“陈璐,我们回去吧?”阿蒙拉起她,和李展鹏一起把她带回了家,然后给我们打电话。
“她睡着了。”阿蒙正抱着儿子。
“给我吧。”李展鹏接过孩子带到楼上睡觉去了。
“我能看看她吗?”杨超一直站在门口,他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阿蒙点起烟,“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这种神话已经消失很久了,谁没有想过天长地久。天可以长,地也可以久,但是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我苦笑。
“这就是活着,呵呵呵,多他妈的好玩啊。”阿蒙笑起来,几乎背过气去,我陪她笑,直到泪流下来。
30.
接下来的日子我百无聊赖,而且开始发现和顾大海之间的种种不和谐。
他对依兰精油过敏,而依兰精油对我来说就是鸦片,每天非吸不可。这种过敏让他痛苦不堪,打喷嚏,咳嗽,流眼泪,就差口吐白沫了,所以我只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点燃依兰精油,振奋神经,在他回家以前打开窗户和风扇。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寡妇,顾大海忙得要命,天天比总理还忙,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一点都不怕我出个墙头给他看看。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要养狗!一条威风的,高大的狗!
“亲爱的,我想养只狗。”我无比娇媚地给顾大海打电话。
“这个合同一会儿我看完会签,什么?你养狗啊?对就放那边,我晚上回家给你带回去,不就一只狗嘛,养!我媳妇喜欢就成。那份合同数据有问题!不能那么做!”他一边和我说好,一边大呼小叫他的屁合同。
“我要那种大的!厉害的!威风的!”我赶紧提出要求。
“成!把出口的合同给我看看!”
一个下午我都在梦想着我的大狗,最好是黑背一类的,其实哈士奇也不错,跟狼似的。我还给阿蒙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要养条威猛大狗,约好她明天来我家看。
“这是什么?!”我拎着顾大海买回来的狗,“我要的是大狗!这是什么?看看!看看这小胳膊!小腿!”我一一捏给他看,这是一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吉娃娃!
“不是要最厉害的吗?我在宠物店里可是看见它追着一只金毛咬呢。”顾大海跟我强词夺理。
“我说要威风的!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拍上他的笔记本电脑。
“哎,我的合同没存呢,不就是威风吗,我们会!”他把狗放地上,“宝贝!快来,厉害一个!”那倒霉的小家伙立马汪汪地使劲龇牙叫唤。简直就是狗腿子,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威猛大狗?哈哈哈哈!”阿蒙正捏着吉娃娃乐。
“给我闭嘴!”我都想掐死她。
“哈哈哈,太牛逼了,这也是威猛大狗!真的,迷,迷你的,哈哈哈哈。”她还专门给我捎来一个很大很漂亮的狗窝,现在基本成别墅了。
“不过也够难为顾大海了,上哪给你找只这么秀气的狗。”阿蒙笑够以后跟我装正经。
“嘿,我早晚爬墙头去,气死他。”我拉着吉娃娃的小爪,本来想早上一起来就去宠物店换了它,但是这小家伙特别会来事,我一睁眼它就在床上看着,大眼睛泪汪汪的,一副小媳妇模样,看得人直心酸。
“也行了,人家那么忙,知足吧。”阿蒙挠挠头,“你看看老李,除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出现在我面前,其他时候你根本就找不到他,要不是偶尔看见孩子,我都纳闷没事干吗非得找个男人一起生活。”
31.
安月的父母放弃了自己大学教授的身份,跑来我家里当泼妇了,不,还有泼夫。
“你可快回来吧,怎么弄啊,都是小浪那个缺德孩子。”我妈抽抽搭搭地给我打电话,在家里需要强硬态度的事全部都由我出面。
“小鱼回来了?”一进家门我就看见了俩铺盖卷子,敢情打算住这了?
“哟,难得啊,这么多人。”安月的父母坐在我家沙发上面运气,安月爸没吱声。
“小鱼回来了啊,呵呵呵。”安月妈的干笑让我发慌。
“只要沈浪那个陈世美肯承认错误,乖乖地好好过日子,就什么事也没有!”几番劝下来,他们一直不退一步,甚至当着我的面给顾大海脸色看。
“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您从小看我们长大的,什么人您都清楚,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我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着他们。
“就是一直看着长大的!我才没想到,原来你们家的人全不是好东西!”安月妈口出狂言了。
“那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我把橘子扔到茶几上面,顾大海一直拦着,“你让开!您是一直看着我们长大的,不错,我打小就是浑蛋,您更清楚,现在从我家出去。我们到时候给您个满意的答复,不然,我找人请你们出去!到时候可不保证你们是正正经经地自己走出去的!”
“小鱼!”顾大海差点把我拽一个跟头。
“哎哟,没天理啊!”安月妈开始呼天抢地。
“嚷!使劲嚷!!你让大家都看看大学教授撒泼是什么样子!”现在屋子里简直都乱了套了,顾大海拉着我,我爸妈拉着安月爸妈。
“都别说了!”沈浪冲了出来,屋里瞬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晚上到家以后,顾大海一直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你干吗?”
“你不生气了?”他那脸跟吉娃娃一模一样。
“嗯?生什么气?”问得我莫名其妙。
“你今天不是……”
“嗨!你这傻帽,我那是蒙安家人的。”差点笑死我,原来他一晚上战战兢兢的就为这个。
“佩佩,过来。”我给那只吉娃娃起名字叫佩佩,全名叫佩露夏,就是那阵子时兴的网络游戏里面的白虎的名字,但是顾大海总是以为我在影射赵培,不过在我说是为了怕他寂寞以后,就无语了。本来就是,佩佩,我都让他在家里叫前女友的小名了,还想干吗?
佩佩乖极了,特会拍马屁,还聪明,这会儿已经学会握手了。“看吧,我挑的狗,多聪明。”他抱着佩佩。
“去,少夸自己,我要的是大狗!这算什么?跟个耗子似的。”我戳他的脑门。
32.
为了那个倒霉的采访,我又去了几次赵培的公司,每次都和魏子路不期而遇。他现在已经是那家公司的经理了,也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他的才华我一直都承认,这回也总算是遇见伯乐了。
记得那年暑假,他高兴地告诉我他找到工作了,随后,一种不安总是环绕在我的心头。
“我们总经理”慢慢成了魏子路的口头禅。当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心知坏菜了,有情敌出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赵培这个人了,我哥说她敢作敢为,几年时间就把一家小小的门面搞成了大公司,这几年还准备上市。
再然后,发展的速度超过了我的想象,赵培深深地吸引着魏子路……
“对不起,小鱼。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太耀眼了,一直生活在你光环下,我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是她真真正正地欣赏我,而不是怕我做不好就阻止我去做。”
“小姐,到了。”司机打断了我的回想,林楚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我了。
“怎么了?找我那么急?”林楚也不知道要干吗,说这事就我能帮忙。
“我要拍新的片子,但是需要好几十个青花瓷器,不要真的,假的就成,回头我还。”她给我拿了罐饮料。
“靠,就为这个你急着呼我来?”我掏出电话打给赵三。“对,假青花,大的……算了,你都拉来吧。”林楚在一旁无比欢欣地看着我,“有的是地方,都给我拉来,嗯嗯,送到……”
“鱼啊,我怎么那么爱你呢。”林楚都开心死了,“走,我带你吃好的去!”
“哎!那不是陈璐吗?”到了餐厅门口,我们看见一个女的正在和人拉拉扯扯。
“杨超?”林楚的眼神比我好,看出男的是杨超。
“过去吗?”
“别,让他们自己说吧。”林楚拉着我进了餐厅。
我们开始吃饭的时候玻璃窗外面突然聚集了许多人,指指点点地往上面看。
“上面有什么?”窗户是关死的,不然我就伸脑袋出去看了。
“不知道,嗬!警察来了。”林楚也跟着看。
“外面怎么了?”我拉着一个服务员问。
“好像有人要跳楼……”
“坏了!”我和林楚面面相觑,一齐站起来往外面跑。
“小姐!还没付账呢?”商业场所就是这样,哪怕是天崩地裂了钱还是要付的。林楚从兜里抽出400元扔桌子上面,尽管我们的菜还没上齐,但是现在谁也没心情吃了。
我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事:陈璐站在顶层的护栏外,杨超就跪在不远处,她现在就是浴火的凤凰,正在蜕变,非生则死。
陈璐最终还是跳下去了,但被警察救了。陈璐像只孤傲的凤凰一样,在伤痛中重生。
因为跳楼妨碍了公共安全,陈璐被警察批评教育。
她老家也来人了,他们没有去怪杨超出轨,反而一再责备陈璐,说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那么大气性,人家杨超不是道歉了吗?我当时特别想问问他们村里是不是还让纳妾呢,但让顾大海拉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与此同时,安月也升级了,天天去沈浪的公司,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妈天天找我哭,问题是,谁敢和个怨妇去耍浑蛋?虽然我耍惯了,但是这事全赖沈浪那个倒霉玩意,不喜欢人家你为什么占人家便宜?!
沈浪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手机关机,不给家里打电话,他窝囊了这么多年也终于勇敢一回了,我想这次他是用光了下半辈子的勇气了,不成功便成“人”——安月的人。
“你说沈浪能跑哪里去?”顾大海晚上不睡觉,抱着佩佩问。
“嗯?安月不是找你去了吧?”安月现在到处拉壮丁。
“她找我干吗。我就好奇,真没想到沈浪还有勇气跑。”
“呵呵,我这亲属都不知道,你能知道?我看她就快找我闹了。”
现在我真是佩服自己的乌鸦嘴,安月果然来了,一脸的悲壮,她打算跟我们家玩命。“你哥去哪了?”
“不知道啊,我现在都结婚了,很少回家。”我觉得她现在就是祥林嫂,只不过我哥还没死。
她开始哭道:“为什么你也骗我?”
“好了,你应该最知道我的脾气,现在眼泪不值钱,再何况这样有意思吗?”我带她到附近的咖啡馆。
“也许你觉得没意思,但是我不能离开沈浪。”她要了杯果汁。
“他有什么好?窝囊,磨叽,迂腐……”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发过誓,一定要嫁给他。”安月其实很漂亮,一双丹凤眼十分有神,还长着瓜子脸,不像我的瓜子脸,是南瓜子。
“不小了,梦该醒了,再不醒就是梦游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想笑。
“不可能!”她的脸变得十分狰狞。
33.
“真是莫名其妙。”我告诉阿蒙安月的种种表现。
“哼,看着吧,她就该说她怀孕了。”阿蒙正抱着儿子晃。
“宝贝,吃饭没有?”我拉着她大胖儿子的手,真是肥,全是肉,还喜欢笑,一逗就乐,开心着呢。
“吃完了,一会儿李展鹏来接走。”阿蒙自己捏着肩膀。
我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哟?和好了?”
“呸!我美得他,这几天公司事情多,没时间管他。”她现在计划就把儿子当宠物养。
“陈璐怎么样了?”最近我家的事闹得要命,都没怎么去医院看陈璐。
“精神还不错,但是就是不让杨超进病房,一进去就使劲叫,声音大着呢。”阿蒙又点起烟。
“嘿嘿嘿,你儿子还在呢。”我忙扇着阿蒙吐出来的烟。
“小兰,抱楼上去吧。”她没有掐灭的意思,指使保姆把儿子给抱走了,“我都怀疑陈璐现在精神方面有问题了,看不见杨超时好人一样,看见杨超就跟疯子没区别。你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个男的,至于吗?”
“没办法,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没男人不过就寂寞点。她没了杨超,天就塌了,前几天采访个心理学专家,回头我带她看看。”我接过阿蒙递来的烟。
“唉,这就叫想不开,安月也是,你看着吧,有得闹腾的。”
“那不要我的命吗?不行,我得找沈浪去。”估计他自己躲回老家了,我有预感,他就在那里。
34.
林楚把赵三的瓷器全买下来了,而且还没问过我。
“你花了多少钱啊?”当我知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问林楚价格。
“不到10万。”她说得满不在乎。
“靠,这王八蛋!就那点破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
“赵三秃!你干吗呐?杀熟儿呢?”
“哟,鱼妹妹来了,你那点钱我给备着呢,刚要打电话。”他正享受他女朋友的按摩,听说这个女人原来是在浴池给别人按摩的。
“滚!连我姐们都坑!你那点破东西值什么钱?超过5万我磕死,去,把钱都给我拿来,不然让你明天就关张!”我坐在院子里面的长椅上面,刚刚跑得累死了。
“别急啊,别急。回头我都把钱退回去。”他赶紧坐起来。
“拿钱说话。”我顺手拿起小几上的蒲扇,这个季节用蒲扇最凉快,不过这东西北京城没有卖,也就近郊的大集市上面有。
“给!”半个小时以后我风风火火地跑到林楚那里,把钱摔桌子上,她都惊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找我要人来了。”
“要什么人?”我躺在沙发上面喝着啤酒。
“林楚,你的花洒老不出水。”沈浪光着膀子从楼梯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
“苍天啊!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揉揉眼睛,“林楚!你又喜欢男的了我没意见,但是沈浪不合适。”
“放屁,我要这玩意干吗?”林楚气急败坏地指着沈浪,“把衣服穿上,让我女朋友看见成什么了!流氓!”
“够能耐啊,躲这儿了。”晚上我叫了顾大海,四个人一起在林楚那里涮羊肉,他还带上了佩佩。
“这狗不错啊,这就是你和阿蒙说的威猛大狗?”林楚一把就把佩佩提溜起来。
“你问他,好好给我问问,认得什么叫威猛不?”我指着顾大海。
“我以为你回乡下去了,差点找你去。”想起来就庆幸,我真的差点下乡找了。
“本来是打算去的,但是正好碰见林楚。”我哥看了我一眼就开始吃。
“那天我正好在沈浪公司底下拍东西。”林楚最近在拍一些很OL的东西,流窜于各个写字楼,沈浪那天正打算跑路,于是被林楚捡了回来。
沈浪吃完了才问:“家里怎么样了?”
“热闹着呢,天天鸡飞狗跳的。”我抱着佩佩,它今天晚上可高兴了,和林楚玩了半天。
“她爸妈来闹了吧?”
“嗯,我给糊弄走了。”我喝着可乐,这玩意正好反映了沈浪的生活,可乐!
“谢谢啊。”他耷拉着脑袋。
“切,真恶心,不就是耍浑蛋吗,那是我强项。”我给了他一巴掌,真腻歪。
35.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的眼皮突然使劲地跳。
“左眼右眼?”顾大海问。
“右边。”我捂着眼睛,从洗完澡以后就开始跳。
“那完了,左眼财,右眼灾,啊!不对,不对,右眼财,左眼灾。”
我使劲掐他的大腿根,掐得他直叫唤。“谁叫你乌鸦嘴!该!”真是的,什么不好说什么。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沈浪在半夜打来电话,他说安月给他发了个信息,说自己怀孕了。
“怎么了?”顾大海揉着眼睛问。
“全叫阿蒙那乌鸦嘴给说对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不是那么倒霉吧?”
“跟我走,找他们去。”我马上起床穿衣服,这事可是郁闷了。
半夜三更,我们又回到了林楚的厂房,里面灯火通明。
“现在怎么办?”沈浪已经慌了手脚。
“能怎么办?你早干吗去了?”我气急败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顾大海出主意:“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和她说个明白。”
“我说了,她就不干!”估计沈浪连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收拾东西,你先跑路吧。”我们正在议论着呢,门突然咣的一声开了,安月和我爸妈,还有她家里人,全冲了进来。
“小鱼!”沈浪看着我。
“天地良心,不是我!”我看着顾大海。
“也不是我,我发誓。”顾大海发誓道。接下来所有人看着林楚。
“我疯了啊!生儿子没屁眼的人干的!”林楚大义灭亲,开始诅咒自己后代了。
“都别猜了,是我一直跟着你们的车来的。”安月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眼睛直放光。
安月这回是铁了心要拉郎配,不到手誓不罢休,沈浪是死定了,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能耐。起初我想提出去医院再看看,万一弄错了呢?但最后没敢提,这时候谁先说话谁就是最大的阶级敌人,所以只能看着。
“医院会不会出错了?我们每次都做好准备了。”沈浪现在已经不怕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个陈世美!便宜占尽了,还这么说?”安月爸上去就给沈浪一个大嘴巴。
“干吗?干吗?有话说话,怎么着?打架啊?我陪你玩玩?”一个按捺不住我又蹿了起来,虽然我平时没少欺负沈浪,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地让别人欺负他吧。
“那你想怎么样?”我哥抽了一包烟以后,熬不住了。
“不怎么样,结婚,我们重新来,好好过日子。”安月死死地盯着沈浪。
“哼哼,都这样了,结婚能好吗?”我的话招来一堆白眼,顾大海还掐了我一把。
良久的沉默以后,沈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准备结婚。我就知道,这事不成功便成“人”,这回他真的成了安月的人了,不过想想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只能这样解决了,是祸是福听天由命吧。
36.
“嘿嘿!干吗呢?干吗呢?”阿蒙抱着儿子来参观沈浪的悲惨婚礼,李展鹏刚刚把儿子还给她。
“管得着吗?去,自己先把婚离好了再兴奋。”林楚在一旁帮腔,“噢,对了,阿蒙把你大白儿子给我用用吧?下午我拍点东西。”
“抱走,抱走,现在就抱走。”阿蒙把孩子塞给林楚,“省得我一会儿找老李打架不方便。”
安月出来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怜的沈浪则一脸贫下中农样。大家都纷纷恭喜新人,尽管心怀鬼胎,有为沈浪惋惜的,有说安月较真的。两家人照相的时候和和气气,一旦放下相机便水火不相容,就差短兵相接了。
“哇!”阿蒙的儿子不知怎的不干了,哭得吓坏了林楚。
“大哥,不哭了行吗?你看,你看。”她拿纸巾逗,“兄弟,给个面子,不哭了啊?”
“不能这么逗!”我妈赶紧接过来,抱着拍。
“这孩子可真好看。”安月妈也加入进来。因为别人的儿子,两家人之间的气氛竟缓和了不少。
“请下注!”我把一沓纸牌收起来,由他们下注。
“200万的房子!”阿蒙一下子就甩出本房产证,够下本的。
“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李展鹏不甘示弱,两人势均力敌。
他俩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出了新花样,和赌博一样,看赌本,谁胜谁负,全凭天意。正好林楚这有张麻将桌,全自动的,豪华着呢。
“嘿!你大爷的,李展鹏!那公司当初是我的嫁妆!”阿蒙一把抢走了授权文件,“那是我的财产!”还顺手推了他一跟头。
“呸!狗放屁都比你的强!这公司是我一点一点给弄起来的!你管过什么了?”
“那装修是我他妈的弄的!”
我一口气跑到楼上去,倒在林楚的大沙发上面,“你那屋里没什么贵重物品吧?”
“这不全转移出来了。”林楚指着一桌子的东西。
“那朕就放心了,一会儿咱们外面用膳去。”我狞笑着捏捏林楚的脸。
“你这个泼妇!”
“谢谢啊!难得你夸我,不然我一直以为你那嘴是喷粪使的呢!”
“你那嘴是吃屎用的!”
“别把你爱干的事安到我身上,你除了会胡搅蛮缠还会什么呀?”
我们都吃完饭回来了,两人还在楼上对骂呢,没完没了。“算了,算了,先吃饭,吃完了接着打,肚子里面没食不是也没力气吗。”我拉开他们,林楚把打包的菜倒出来。
“哎,林楚,你这有蒜吗?”阿蒙吃了口饭。
“干吗?”
“我多吃点!一会儿熏死那傻逼去!”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展鹏。
“小鱼!给我买瓶臭豆腐去,我看谁牛逼!”李展鹏掏出钱包拍到桌子上。
“你自个儿就是块臭豆腐,还用得着让小鱼去买?”阿蒙拿起骨头砍在他的脑袋上。
“你干吗呀?”李展鹏夹起个鱼头扔过去。
1.
顾大海家的水管爆了,要维修。他没跟我打招呼就把他妈接到家里住了,回家后,我吓了一跳。阿蒙那会儿老跟我念叨,婆婆是怎么个恶法,害我紧张得要命,还好顾大海他妈其实没什么事。
“媳妇,就三四天的事,过几天就走了。”顾大海跪床上假模假式地跟我发誓。
“嘿,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浑蛋泼妇啊?”我坐在床上。
“向毛主席保证没有,我媳妇多好呀!”他给我捏肩膀。
“少给我拍马屁!不过先说好了,等你妈一走,你别想我能跟你妈在的时候一样,对你毕恭毕敬,那是表演给你妈看的。”
“是,是!等她走了,我们过我们的。”
我容易吗?做足了全套,早上六点就起来买早点,我还从没给自己家里买过呢,然后开始打扫卫生,婆婆几次想插手全让我拦住了,这要是让她干了,等顾大海回家不定怎么跟他说我懒呢。
“小鱼啊,我们家能娶了你真是福气。”老太太心里那个美啊。
“呵呵,没事,我就是不太会做饭,这点最委屈他了。”我心里说,你当我是安月那个童养媳吗?什么都干了这世上还能有钟点工?下岗的不得全喝西北风去了。
“哎呀,哎呀,福气,福气呀。”老太太下楼遛狗去了。
2.
好久没回家了,听我爹说沈浪足足瘦了好几圈,可想他过得悲惨。“我哥这是干吗了?”我啃着黄瓜问我爹。
“别说了,天天打,我都烦死了。”
“嫂子。”我看着安月回来了,她看上去很正常。
“哦,小鱼回来了,一会儿想吃什么?”她笑了笑。
“随便啊,什么都成。”
“小鱼给你哥打电话,叫他回来。”饭桌上面安月一直不高兴,吓得我们谁也不敢动筷子。
“哦。”我去阳台打电话,要不是沈浪欠她的,我早急了。“你干吗呢?想饿死我啊?”有气没地方撒,我只有对沈浪恶声恶气。
“堵车,其实我现在就能看见咱们家,今天怎么回来了?”他嗓子有点哑。
“找饭吃,顾大海今天有饭局。”
“你还是学着自己做饭吧,咱们家,哼,没什么可回的了,不说了,能走了。”他挂了。
十五分钟以后沈浪终于回来了:“怎么还不吃?说了别等我了,这个时间老是堵车。”
“哦!吃饭喽!”我欢呼着跑去盛饭。
“小鱼,快吃吧。”安月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自己回屋里去了。
“小鱼!”我爹瞪我。
“干吗?吃饭都不让吃啊,那以后不回来了,饿死我得了。”我成心说得大声,再不教训一下,安月太不像话了。
我回家的时候顾大海还没回来,不知道哪里浪去了,佩佩自己站在窝里眼泪汪汪的。
“怎么啦?饿不饿?”我抱起它。
“我……”顾大海一下子推开门,倒在地上,“回来了。”
“你干吗去了?”他跟个死猪似的,扛都扛不动。
“媳妇!你怎么晃悠啊?”他睁着小眼睛看我。
“那是你晃!”
想想今天就觉得特别冤,等得饭都凉了,顾大海又喝高了,死活不起来,气死了,我抱着佩佩自己回房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看看表三点了,突然想起顾大海还在客厅地板上,那天我喝高了,估计他搬起来也挺费劲。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瞅着快三点半了,我拿了床被子出去。
“嗯,媳妇!媳妇!快点吃菜,一会儿他们全给抢了!”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我快夹菜。
“唉,我怎么睡这?”顾大海早上十点了才爬起来。
“你真坑人,拿我当民工使。”我蹲边上看着他,“还妄想我这个娇弱女子把你拽到床上去。”
他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思考。
“所以啊,我只能让你睡这里,看看,多好的被子,都给你了,我还要重新洗。”
3.
陈璐准备去香港旅游,她是应该去玩玩了,我们一起送她到机场。
“路上慢点,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我一个兄弟在那边。”林楚交给她一个电话号码。
“成啦,我又不是送死去,不就自己旅回游吗。”陈璐开心着呢,“我这回是明白了。以前太亏了,哪儿都不敢去,就一门子心思攒钱结婚,现在全明白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嘿,嘿,怎么着这还站着俩爷们呢,怎么全成猪了?”李展鹏抱着儿子站后面。
“就是的!我的人怎么能是猪。”我笑。
“那是!人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李展鹏,你说你一野猪跟着瞎起什么哄啊?”阿蒙那眼睛翻得快上天了。
“吕小蒙,您当初怎么连猪都嫁啊?怕当老处女啊?”李展鹏大喊大叫。
“嘿!你大爷的!我怎么就想扇死你呢?”阿蒙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干吗呀,干吗呀?玩什么命啊,这么多人呢,你们儿子还在呢。”顾大海拉开李展鹏。
“那是我的儿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号叫,喷了顾大海一脸唾沫。
“哈哈哈哈!谢谢啊,这场离别演出真精彩,最好等我回来啊,还看下场表演呢。”陈璐在欢笑中慢慢走进了候机室。
“你们要去哪?”阿蒙的车送去检修了,李展鹏没开车,我和顾大海得送他们。
“哪离婚快去哪。”李展鹏还在郁闷刚才的事。
“对,没错!你说是不是丧偶就什么都不用办了啊?”阿蒙冲上来扒着我的椅背。
“没错!赶紧把她推下去,我直接丧偶,还省事了!”李展鹏看着阿蒙,嗤之以鼻。
“我死也是死你后头!你早晚得癌,还得的是最难受那种。”阿蒙回手打他脑袋上。
“动什么手啊!动什么手啊!还把自己当青春期的少女呐?您脸上那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李展鹏抓着阿蒙的手让她不能动。
“行了啊,你们儿子看着呢。”抱在我怀里的大胖儿子已经睡着了,看来他十分习惯在吵闹中睡觉。
“呸!老娘不稀罕答理你。”阿蒙啐了一口,坐好了。
“我的天呐,你们也过得挺开心的,离什么婚啊?多好呀。”顾大海从后视镜看着这对冤家。
“呸!”他俩对视了一眼又都互相啐一口。阿蒙让我们在下个路口出去:“真恶心,我要回家。”
“凭什么呀?再往前就是我家了,什么意思啊,不让我回家是吧?”
“人说话狗干吗搭茬?”
“行啦,行啦!说,儿子谁带着?谁带就先送谁。”我的头都叫他们吵大了。
“出去!出去!先出去!我也是有病,跟个中年妇女争什么呀?”李展鹏蔫了。
“Byebye!”阿蒙下车的时候还故意踩着李展鹏的脚下去。
“嗬!她今天穿的是铁掌吧?跟驴似的。”李展鹏给踩得够呛。
“呵呵呵呵,她没穿新买的鞋你就知足吧,能把你踩个窟窿,就这么细。”我给他看我的小手指头。
“她怎么不买根筷子支着自己啊?”李展鹏一脸的怒气。
送走了阿蒙,李展鹏非要和我们吃饭。
“我真瞎了眼,找了个泼妇。”
“行了啊,你们当初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泼妇?”我看着菜单。
“所以说是瞎眼了。有红烧猪蹄吗?”李展鹏问。
“吃那么油的胆固醇高。”顾大海最近刚刚查出来胆固醇偏高,改吃素。
“吃!就吃!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拦着,在家就吃不痛快,我看现在谁管我!”
“你不知道,就这吕小蒙,明明知道我喜欢吃猪蹄,让我戒了!”李展鹏喝光了自己的啤酒又要了一瓶,看来他在闹离婚期间没少喝,已经摆脱“一瓶倒”的名号了。
“为什么啊?”顾大海吐着鱼骨头问。
“为什么?她说猪蹄子恶心,脏!告诉我说一天到晚踩在泥里面,还说没准猪有脚气!什么逻辑?”他说话的声音还挺大,餐厅里的人都看他。
“哦,对了!还有这个!”旁边桌子上了盘红烧大肠,我们一起顺着李展鹏的手指往那边看。
“小鱼知道,我是最喜欢吃了,她还非不让吃,你知道她说什么?”他看看我,“说那就是个粪兜子!”
他一句话就让旁边那桌上的兄弟恶心了:“你丫说什么呢?”
“说你了?”李展鹏喝了点小酒开始闹腾。
“赵叔叔?是我,小鱼……”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展鹏,我们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害我还得找人捞他。
“李展鹏,你出来。”警察去叫他的时候,他正和打架的那人侃得来劲呢。
“回去吧,以后别那么冲,回头真打伤打死了有你受的。”警察又说了两句,才让我们接走他。
“哎!小鱼,能再麻烦你个事不?”李展鹏一点也不着急走。
“干吗呀?我还得给您老买身新衣服啊?”我们混的时候有这个规矩,出了牢门就得换衣服,不然晦气。
“不是,我想你把那哥们也捞出来。”
“哥们?什么哥们?”我都叫他说蒙了。
“就那个和我关一起的。”
4.
我去采访一位著名妇科大夫的时候看见了安月母女俩,安月妈正在数落她。“嫂子,不舒服啊?”我的出现让她妈变了脸色。
“没事,没事,我就是定期检查。”安月躲躲闪闪的。
“哦,我认识一个著名的大夫,叫她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们查完了。”安月慌慌张张地拉着她妈离开了。
下午没事的时候阿蒙叫我跟她做脸去。“难道她真的是假怀孕?”
“嗯,绝对的。”阿蒙敷上了面膜,全糊上了,除了嘴。
“你那会儿什么样?”
“别提了,都吐死我了。她吐吗?”她歪向我这边。
“没见着,这就是假的?”
“也不见得,也有不吐的。”听了这回答,我都想打她,但是又怕脸上面膜掉了。这事回头得跟我妈好好说说。
“妈呀,安月在你旁边吗?”我打电话给我妈。
“没啊,干吗?”
“哦,没事,我就问问,你怀我们的时候吐不吐?”要是告诉我妈我怀疑安月怀孕是假的,准招顿骂。
“你哥还好,就你闹腾,怎么啦?”我妈立马兴奋了。
“没事,我就打听打听。”
隔了几天,太忙,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也没回家,一直忙着赶稿子,直到顾大海欢天喜地地来找我。“媳妇!”他站在报社门口叫,还抱着一大把玫瑰。
“去,多难听。”那花不错,很香。
“哎,媳妇,咱们今天上医院呗。”他那脸兴奋得直发光。
“干吗?你有病了?”我发现他今天出奇的不正常。
“什么话,都有感觉了,你不查查?”他挤眉弄眼的跟流氓似的。
“说什么呢?啥感觉?”
“嘿,还跟我逗。”他戳我脑门。
“我逗什么了?你吃错了吧?”
“咱妈打电话了,说你自己告诉她怀孕了。”
“呸!放屁!”我说他干吗抽上风了。
“就这么点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掉头吃牛排去了。
“真郁闷,我白高兴了,你就不会直说啊?”他一直在扒拉自己面前的菜。
“废话,怎么说?妈!安月应该是假怀孕!看我妈不杀了我。”
“那咱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他满脸期待。
“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看看阿蒙那两口子,你就没点觉悟?”最近他天天异想天开。
“情况不是不一样吗?我们不是一直挺好的。”
“哼!阿蒙他们当初惺惺相惜得跟502似的,掰开都掉层皮,现在怎么样?”我吃着冰激凌。
晚上洗完澡,我看见顾大海一直抱着佩佩。“干吗?哥俩谈心呐?”我跳到沙发上。
“什么哥俩,我们佩佩是小姑娘。”他白我一眼。
“哟,哟,小姑娘,那我换个说法。勾引小姑娘呢?”
“讨厌!”他拍我脑袋一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其实孩子我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靠着沙发背看着他。
“真的?”他跟打了鸡血似的。
5.
沈浪晕倒在办公室了,大夫说是累的。
“你玩什么命啊?”我刚刚到医院接了安月的班,她从一开始就陪着。我妈关心孙子,叫我去顶,倒是不知道关心我了。
“我这不是怕回家吗。”他瘦得下巴都尖了。
“唉,看你可怜,我就告诉你个怀疑吧……怀疑啊,不见得对。”我帮他坐起来。
“算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就想离婚。”
“这可和你离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怀疑安月是假怀孕。”
“真的?”他兴奋了。
“怀疑啊,不过八九不离十,你不觉得她怀得蹊跷吗?”
“小鱼,咱们家你最机灵了,帮我想想怎么拆穿她。”沈浪的手握得我紧紧的。
“这可不是好玩的事,玩好了,你就解脱了;玩不好,咱俩就等死吧。”
“咦?你怎么不进去啊?”顾大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啊,我正要推门。”安月一直站门口。
事情闹大了,安月那天是听到我们的话了,她一定会找机会陷害我,所以我干脆待在家里,不回娘家了。
“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啊?”林楚来给我送酒会的请柬,除了她们搞艺术的,商业人士也全齐了,我和顾大海,我哥和安月,阿蒙和李展鹏,赵培和魏子路,整个一场冤家大聚会。
陈璐回来了,她这趟没少买东西,什么化妆品、燕窝、衣服,弄了一堆。“给,你的,新款香水。”她递给林楚一瓶香水。
“谢谢谢谢谢谢。”林楚跟太监受赏似的接过来。
“小鱼,阿蒙,你们的,咱仨一样,全套的。”她给我们一人一大包,鼓鼓囊囊的。
“谢谢,宝贝,你没事吧?”阿蒙都傻了。要说这么花钱,我和她绝对干得出来,放陈璐身上打死她我都不信。
“没事啊,我好着呢。哦,对了,一会儿你们不用送我,他来接我。”陈璐现在整个的鸟枪换炮,全身的名牌,就连水晶甲都是,以前她也就批发市场买点来臭美。
“这是……”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跟一个老头走了,上了一辆豪华的车。
6.
那天我们齐齐出现在酒会上面,记者都忙疯了,全来拍照。尽管所有人都各怀心事,但是当着大家的面还都装作若无其事,真是让我感叹。
“告诉你啊,别乱跑,跟着我。”我一直站在顾大海身边,不去任何地方,主要是防备着安月。
“没那么严重吧?这么多人呢。”顾大海对我的小心翼翼不屑一顾。
安月一直在看我,不过好在我防备得比较全面,目前什么事也没有,我对她笑笑。
“你干吗呢?”林楚从后面踢了我一脚。
“观察敌情,一边去。”眼前一晃安月没了。
“严重啊,你快魔障了。”她一边和人家打招呼,一边说。
“反正不是我疯,就是她疯,也怪我嘴欠,没事干吗在医院说那事。”顾大海说和人谈点事,走开了,我紧紧拉着林楚。
“呀!”那边一声惊叫,安月顺利地扑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赵培慌里慌张地去扶安月。
“安全上垒!”我拉林楚往那边走,“不过有人要倒霉了。”
“阴险啊,阴险啊。”林楚一脸义愤填膺。
赵培吓坏了,安月被送到医院,安月妈早就在那里等候,看那个熟练劲我就知道,一定早就和医生串通好了。
“接下来怨妇开始哭了。”阿蒙挽着我。
“哇!我的孩子呀!”里面就跟有剧本似的开始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赵培一脸梨花带雨,任谁看见都心疼。
“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我推了她一把,魏子路扶住她。
“滚!我叫你走!”我指着魏子路的鼻子,把他逼到门口,“赶紧给我走,没你们的事。”
“小鱼!你也太狠了吧?”安月妈拉着我。
“抱歉啊,老太太,这次,你算计上的可不是我。所有人都看见不是我撞的。”我的镇定让老太太慌了手脚,“再说了,您太不会演戏了,这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全在抢救室门口呢。”
“你……我……”她哆嗦了。
“不过,要是现在喊出来,我怕你就露馅了。”我其实已经把老太太逼死了,就差一步的时候,安月爸及时赶到,顾大海忙不迭就把我拉走了。正好,我也不想插手这事。
7.
杨超现在已经疯癫了,他和陈璐的角色调换了过来,天天追着陈璐还要死要活。
“我告诉你啊,叫她来,不然我死给你们看!”杨超现在骑在林楚厂房的二楼栏杆上。她住的地方是个厂房,高有十六米,光那个栏杆就将近十米。
“靠,这是怎么回事?”林楚刚刚慌里慌张地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到。
“你可来了,他要在我这自杀!”林楚都快急哭了。
“叫陈璐来,不然我死给你们看!”杨超的鞋啪的一声掉下来,吓我一跳。
“叫!叫!我马上打电话。”我冲出去打电话。
“璐啊,是我,是我,你快来,来林楚这,有急事!”我打算先把她诓过来再说。
“不用说了,杨超寻死是吧?让他跳去吧,林楚那里最高才十六米,死不了。”她说得极平淡,根本不在乎。
“啊?不是,你来看看。”我蹲地上。
“不去,我正做SPA呢,别吵我。”她挂上了电话。
“我之前打过了,她不来,这可怎么办?我这是工作室,死了人我还怎么干活?”林楚跟我一起蹲着。
“什么事?非要我来。”阿蒙来了。
“那边……自己看!”林楚指指上面。
“杨超!你干吗呢?”阿蒙用力一仰头差点坐地上。
“叫陈璐来!不然死给你们看!”杨超再次喊话。
“喂,璐啊!喂?喂?”阿蒙郁闷地挂上电话跟我们蹲在一起。
“该叫谁了?”我问。
“等着。”阿蒙按下一个号码,“喂?李展鹏?你给老娘过来!”
“靠!可千万别死这。”林楚马上跪地上拜上了。
“放心,死不了,撑死了溅一地血,还得排除他大脑袋冲下。”我干脆坐地上。
“你喝水吗?”阿蒙靠在墙上仰脖看着杨超。他跟骑大马似的一直往外面看。
“李展鹏堵车了是吧?”林楚跪累了,也就坐下了。
“顾大海一会儿也过来,刚刚发的信息。”我晃晃手机。
两个小时以后天全黑了,我们五个人躺在地上,都累坏了。“她不来我就不下来!”杨超已经趴在栏杆上面了,气都不足了,看来他比我们累。
“怎么,还没玩够呢?”陈璐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来了,踩在地上噔噔响,那动静跟来救命的救护车似的,听得我们都爬起来了。
“祖宗啊,您可急死我们了。”林楚都快给她作揖了。
“行了啊,闹什么啊,下来,先吃饭!”陈璐就是能耐,一招手,杨超嘟囔着就下来了。自己翻下来的,然后在地上躺半天才站起来,都成罗圈腿了。
“切!”我们所有人一起做手势鄙视他。
在饭馆里面大家都忙着吃东西,唯独陈璐自己点上根烟,进口良烟,听说抽起来是甜的。“你们吃完了就散了吧,杨超留下,我有事情说。”她对我们点点头。
“你说不会出事吧?”林楚站饭馆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还是把你那厂房锁结实了吧,回头万一他再找你死去,别叫我们。”我上车之前这么对她说。
“去医院看看你嫂子?”顾大海问我。
“不去!回家,佩佩还饿着呢。”
“安月妈那天说你什么了?”
“没什么,她妈以为是我推的安月。”我调整了下座椅。
“她是成心的!不然,不然干吗那么问你?”顾大海突然停车。
“怎么着?真聪明啊,心疼美好的初恋了?”我斜着眼睛看他。
“怎么这么说话,赵培怎么也是被冤枉的。”他点上烟。
“呼……”我吹灭了他的打火机,“你想熏死我?”
“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安月死都不会承认,除非你有证据。”我心里这叫一个别扭。
“证据!那天谁也没看见啊。”他揉揉脑袋。
“傻帽!酒店里面有监控吧?”真是佩服顾大海的智商了。
“对啊!媳妇,你太聪明了!”顾大海乐了,抱着我使劲地亲。
事实证明,真是坏人长命,好人短命。监控居然没有拍到那天的事,只是拍到了安月倒下了,赵培的身子正好挡住镜头,顾大海也无奈了,只得作罢。
8.
“喂,你那事怎么着了?”我打电话给陈璐。
“出来说吧。”她报出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名字。
“这边!这边!”陈璐正和一个老头坐在一块。
“这是……”我在犹豫是叫他大哥还是大爷。
“这是我老公,阿黄。”陈璐一点也不掩饰。
“哦,阿……黄……”这是什么名字!我家以前的大花猫叫阿黄,身上一道道的,跟小老虎似的。
“嗨!偶是阿黄啦。”老头一嘴的鸟语,害我都差点走音。
“老公啊,你先取车去,我和小姐妹说个话。”陈璐拉着老头的胳膊晃来晃去。
“噢,好的,那你们说,你们说,偶门口等你哈。”
“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老头?”我问陈璐。
“什么老头?那是老公。”陈璐掏出个粉底补妆,迪奥的新品。
“杨超怎么着了?”
“还能怎么着?散了,要么他有100万,要么我有100万,否则,永不相见。”她拉拉自己的刘海。
“100万?他上哪儿弄去?”陈璐实在是狮子大开口。
“所以啊,散了。”她看看外面,“不说了,老头带我去逛街呢。”她拎上坤包风情万种地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那个下午我呆呆地坐在酒店的咖啡厅,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啊……
9.
林楚前几天一直在温泉区拍照,弄回来一堆温泉票,于是我们四人就一起出发洗温泉,不带家属,这种活动让我很怀念。
“真不错,林楚,你下回多找点这样的机会。”陈璐虽然富裕了,不过依然喜欢贪小便宜,我想她是改不了了。
“哎,小鱼。”我坐在外面喝饮料,林楚出来了,“你认识个著名的妇产科大夫是不是?”她擦着头发。
“对啊,不舒服啊?”泡久了有点渴,我一个劲地灌水。
“我想人工受孕。”她简直是语出惊人。
“咳咳咳!”
“小鱼?我靠,饮料从鼻子里面流出来了。”林楚使劲拍着我的背。
“你疯了吧?”
林楚说她想要个孩子,一个只属于她的孩子。“我正常得很。”林楚看着我,“这是梦想,在旧社会怕是一辈子也实现不了的梦想,我想要个孩子,只跟我亲近,叫我妈,从不嘲笑同性恋……”
“我只能帮你问问,你会承受很多的事情的。”
“现在承受的还不多吗?”她苦笑着。
“我帮你,这家医院不行,就再找。”我觉得不能拒绝林楚的要求,这不过分。
10.
“小鱼看见陈哥拍的吗?给你拍得特别漂亮。”薇薇一上班就拉着我去看那天酒会的带子。
“等等!倒回去。”在机房看片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从陈哥的带子里面很明显能看出是安月自己慢慢倒在地上的,而赵培碰都没有碰到她。
“怎么了?小鱼?”陈哥以为带子出毛病。
“陈哥,带子给我复制一份!”
拿着带子我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大海,直到下班的时候在报社门口遇见安月。“我想跟你谈谈。”她有点来者不善。
“去哪儿?”
安月把车开到了一条幽静的道上。“这边有家咖啡馆,特别好,以前我和你哥老来。”她的表情很轻松。
“要说什么?”我们点了杯咖啡,安月一声不吭,慢慢地搅拌着眼前的咖啡。
“小鱼,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姑娘。”
“哼,那是沈浪傻,不然怎么显得我聪明。”
“实话说了吧,我想,你知道那天不是赵培推的我。”她向后靠在椅背上。
“还有呢?”我放下手里的勺子。
“我没有怀孕,是骗沈浪的。”
“纸包不住火。”我喝了口咖啡。
“但是我帮你报仇了,赵培这个黑锅是背定了。”她的眼睛发着光。
“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是没关系。但是,你最好保持沉默,你说吧,想要赵培怎么样?我可以让她痛不欲生。”
“不怎么样,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骗我家里人是没好下场的,况且,你想害的,是我吧?”原来她想交换条件。
“在我的字典里面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
“那很遗憾了,我们是敌人。明天一早你作假的光盘会出现在沈浪的办公桌上。”
“你说什么?”安月突然站起来,猛地夺走了我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这里面吗?”我冷笑着夺回包,走了出去。
“喂?顾大海,我找到了能证明赵培没有推安月的光盘。”我开始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真的?媳妇,你太好了。”他很激动。
“滚,别给我拍马屁,那带子我放在……”吱的一声,我听见旁边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很刺耳。
我有一种飞翔在半空中的感觉,全身轻飘飘的。我感觉安月就在我身边,那么近又那么远,这是怎么了,顾大海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耳朵里面全是他叫我媳妇的声音,然后是我哥,还有佩佩、阿蒙、林楚、陈璐……
11.
身边很乱,我听见有人不停地在说什么。“大夫,怎么样?”是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是谁。
“没事了,手术很顺利。”
“小鱼?小鱼?”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大家都在我的周围,我妈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不是……没死吗……”我想伸手帮她擦眼泪,但是够不到。
“就你爱胡说!”林楚、阿蒙和陈璐一起冲上来抱着我。
“干吗呀……你们想勒死我……”
“媳妇,媳妇……你可醒了!”一个男的突然冲上来,玩命地抱着我。
“放开!放手!你是谁?”我使劲挣开。
“啊?!”他擦擦眼睛,“媳妇,是我啊,顾大海。”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但是撞到了头部,所以失去了部分的记忆。
“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那个叫做顾大海的男人一直拉着我。
“我不认识你。”我抽回了手。
“那是你老公啊,小鱼,你全忘记了?”林楚蹿过来。
“滚你的!就是我跟魏子路掰了,也不至于随便找个人就结婚吧。”我给她一脚。
“你还就是随便找了个人结婚!”阿蒙扳过我的脑袋。
我坐在家里翻看相册,里面全是我和这个顾大海的照片,婚纱照。
他们都说顾大海是我丈夫,但是我记得所有人,就是想不起他和车祸的过程。沈浪说当初是我们非要结婚的,还先斩后奏,偷偷跑去领了结婚证。
“妈,我想带小鱼回家,也许回家她就想起来了。”那个叫顾大海的人一直在哭,眼泪哗哗的。
“我知道,但是,这得问小鱼,我们不敢拿主意。”我妈很为难。这倒是没错,谁也不能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打小就这样。
“想开点,现在小鱼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医生说等脑子里的淤血吸收了,也就想起来了。”沈浪拍着他,大家都还挺熟,就我与他不熟。
“小鱼,吃苹果吗?”安月,哦,不,嫂子,听说我哥和她已经结婚了,真得恭喜她如愿以偿,“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一直瞪着我。
“想得起来,就知道谁撞的我了,早晚揪出来弄死他!”撞我的人肇事逃逸了,当时还没别人,我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咚的一声,苹果掉在地上了。
“小鱼。”顾大海来了。
“那我先出去了。”安月捡起苹果走了。
“呃,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但是,我们真的结了婚,我发誓!小鱼,我们回家好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很亲切,很亲切。
“嗯,成!”
他带我来到我们的家,我的东西全在里面,包括所有的水晶、书、化妆品。
“这是我的家,东西都是我的!”我话一出口,顾大海激动得立马哭上了。
“别哭,我能去别处看看吗?”我跟他妈似的擦着他的眼泪。他不出声,就是哭。
“唔!”一只耗子大小的小吉娃娃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记得它叫什么吗?”顾大海问我。
“佩佩?”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这个名字。
“对,是佩佩,我们家的佩佩。”他抱起狗放我怀里。
“你等等啊,就吃饭了。”顾大海去做饭了,我在屋里逛来逛去,这里的确是我的家,真的,都太熟悉了,甚至能闭着眼睛走。
“佩佩,你说我该留这里吗?”吉娃娃很乖,聪明,也懂事。
“汪!”它一直舔着我的手。
“你答应得倒是快。”
“媳妇,不,小鱼,吃饭了。”顾大海叫我。
“这都是你做的?”桌子上面全是我爱吃的菜。
“嗯,吃这个,你爱吃的。”
晚上的时候,我睡卧室,顾大海睡客厅的沙发。
“媳妇!媳妇!快跑!有车!”顾大海的梦话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这个人对我简直太好了,还要魏子路那个王八蛋做什么?想到这,我跑去推醒顾大海。
“怎,怎么了?”他擦擦嘴坐起来。
“我们有结婚证,是不是?”我蹲着问。
结婚证不是假的,上面的我笑得很开心。
“好吧,顾大海,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你对我好,比魏子路那个王八蛋强百倍。”他想说话被我制止了,“所以,我想,失忆以前,我一定是喜欢你的,不过不肯定那是爱,所以你得给我时间想,也许能想起来,也许想不起来。我不管了,总之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和你白头偕老。”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顾大海总是陪着我,无时无刻地呵护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在我逛街走不动的时候背着我,新鞋要是磨疼了我的脚,他公然在公园里帮我揉。虽然还是想不起他来,但是我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已经忘记魏子路是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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