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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怀中的小武却安静下来,没再高声叫喊,不知怎地,我看见他的眼里充满了彻底的绝望,难道他已经知道他将不久于人世?他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死命挣扎着立起腰来,伸起手直直地指着一边的青苔小道,用尽最后全身力气发出了凄厉至极的一声哀嚎:‘哥--啊--!!!’--那声叫声我现在想起来都常常全身打个冷颤。当时我只觉全身寒毛都耸立起来,因为那条小道就是‘哥哥道’传说中把女博士尸体拖走的小道。女博士最终还是不肯放过他,最终还是要走了他——只听徐传在旁边幽幽叹了一声道:‘一切都完了。’我心中涌来一阵剧烈的伤痛,晕了过去,后来醒转才知道,另外两个人也死了,而那个冷血动物就发了疯。” 叙述一讲完,何健飞便忙不迭的问:“那青苔小道有什么特征?你们进去看过吗?”常晓君道:“我不敢进去,校园里关于女博士的另一个传说——拖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大量的血洒在路上,那是她留下的对世人的诅咒。她是被拖死的。”何健飞也觉得毛骨悚然,连忙岔开话题道:“整个过程中,徐传有什么异常举动?”常晓君道:“有,从我开始劝小武时,他在不停地看手表。我想他要赶时间吧。”何健飞奇到道:“看手表?他看了多少遍?”常晓君道:“十几次二十几次吧,谁有空去算它。”何健飞道:“看的间隔长吗?”常晓君冷冷地看了何健飞一眼,淡淡道:“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关注?就因为你们都是那些冷酷无情会法术的人?我对他的事情很不感兴趣,也记不清了。”刘灿利忙喝道:“晓君!不要这样说话!”巩勇忙向何健飞道歉,何健飞淡淡一笑道:“无所谓,我被人骂惯了。劳驾,我想看一下徐传的手表。” 手表被送进来了,那是一只常用的法界手表,上面除了刻有时刻外,还有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何健飞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异常,长叹了一声道:“真冤枉!”常晓君冷笑道:“你终于也认为小武死得很冤枉了?”何健飞正容道:“小武死得一点也不冤枉,反倒是徐传疯得很冤枉。”此言一出,三人皆惊。常晓君气愤得站起身来,指着何健飞对刘灿利道:“我早说过他们是一丘之貉,你还请他来?”刘灿利大吃一惊,望着何健飞左右为难。 何健飞也站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冷冷道:“随你骂!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冤枉?冤枉就冤枉在他费尽心机甚至搭上了他才救了你这条命,你却在这口口声声地骂他。你也是学过语文的,你告诉我,这不是冤枉是什么?”常晓君甩开他的手,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何健飞一把揪住常晓君的衣领道:“我就是让你相信!”巩勇在一边急急摇着手道:“两位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何健飞充耳不闻,继续揪着常晓君道:“你不是九华山的弟子,是吧?”常晓君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好怒目瞪视道:“我跟那种烂山没有关系!”何健飞冷笑一声:“烂山?那你身上怎么会有烂山上的东西?”顺手撕掉常晓君上衣袋的扣子,从里面擎出一个结着丝络绦子护身符,上面佣金线绣着两行字“圣祖开天,成于九华”。常晓君惊异道:“咦?这不是徐传的吗?怎么会在我这里?”何健飞放开他,望着踉跄退了两步的常晓君大声道:“你也知道这是他的了吗?你以为你真是痛得晕了过去吗?你以为你那么好运,其他的人都死了,而鬼不敢动你吗?你错了,你在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完全全错了。告诉你,没有这个东西,你早向阎罗王报道去了!”常晓君听到何健飞这一段话,当真是晴天霹雳,噙泪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健飞放缓了口气道:“他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原因。”常晓君抬头道:“你是在帮他开脱,所以编了这谎话唬人,是么?”何健飞气得无以复加,转身一把抢过刘灿利手上的手表,道:“好!我今天就跟你解说个明白。你知道他这表跟一般手表有什么不同吗?”一边把那只手表送给他看。常晓君略带迟疑地望望那只表,道:“表里刻了不止……”何健飞不耐烦地打断道:“那是法术界中人用的表,没什么不同。我用的也是这种。我叫你看的不是这个。”常晓君再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才道:“好象它的……表带特别光滑,是打磨过的。”讲到这里,常晓君声音一抖:“难道说……” 何健飞接口道:“不错!他看了那么多次表,看的不是时刻,而是表带。更确切地说,是看在表带里映出的在你们后方的影象。”刘灿利连忙插问道:“他从表带上看到了什么?”何健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东西。这就是他看了那么多次手表但是久久未发一言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所以他才一次次地看手表试图确定它。”常晓君急急道:“他可以先告诉我们的。”何健飞反问道:“告诉你们干什么?是坐下来一起商量,还是告诉那东西我们都已经发现你了,还不快过来杀人灭口?”一席话抢白得常晓君哑口无声。何健飞继续道:“那东西就是害死小武的罪魁元凶。徐传一定是在最后一刻终于对比出了那个东西和他的法力差。我不想贬低他,但是从现有的信息来看,他是远远不够那个东西打的,所以他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一个训练有素修行定力都不差的法术界中人是不会象你一样见到什么情况都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的,否则有几千个也死完了。为了把第一手资料保存下来传给后人,为了校园的噩梦终有一天会终止,他必须得活下去。你说他苟且偷生也好,说他贪生怕死,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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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飞在梦中吓出一身冷汗,醒来还是纳闷不已,等到开灯检视时,?*⑾终肀哂幸宦魄嗨浚?软软的卷在角落里。刚才的梦是真的?何健飞手捏着那缕秀发,仔细回想起自己以前所遇到的各种冤魂,却总也想不起与血色诅咒有关的一点蛛丝马迹,不禁摸摸后脑勺道:“奇怪!我有答应过人家解开什么诅咒的吗?那只女鬼八成找错了人。”望望东方,天色差不多大白,心知睡不着觉了,只好起来洗??BR>八点,巩勇和刘灿利准时来拜侯了。先进门的是刘灿利,他上前笑道:“学长气色不错呀,我们还以为学长没睡醒呢。”何健飞瞪了他一眼,心道:“你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满眼都是血丝,你敲门象擂鼓一样,我能不醒吗?”巩勇只是站在一边抿着嘴笑,待何健飞坐下了才道:”学长去看过徐传了吗?”何健飞点点头道:“看过了。”巩勇忙问道:“怎么样?”何健飞捋起左手的衣袖让两人看,只见上面有一个青色的牙印,巩勇莫名其妙地道:“这是什么?”刘灿利想象力比较丰富,猜道:“僵尸咬的?”何健飞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去看徐传时,不小心被他咬到了一口。”巩勇顿时啼笑皆非,刘灿利笑道:“这又证明些什么?”何健飞放下袖子道:“证明他是真疯,我还一直以为他在用‘假疯术’迷惑人呢。”巩勇道:“那个抢救过来的学生我已经带来了。学长要现在见他吗?”何健飞道:“好。” 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孩被让了进来,他略带怯意地张望了一会。?勇忙拉他到一张椅子边道:“不要慌张,先坐下。”抬头却见何健飞惊异地盯着那男孩,末了还“咦”的一声,巩勇问道:“学长,你认识他?”何健飞道:“不是不是,你叫他把经过讲一下好了。”巩勇转头对那男孩道:“麻烦你讲一下小武同学死的经过。”那男孩一听到”小武”两个字,眼神立刻有了变化,浮起了一层悲愤莫明的感情??BR>“我叫常晓君,是徐传的舍友。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宿舍一行五人去师兄处夜谈回来。当时已经11点多了,小武明显喝醉了酒,一路上都在高声叫嚷着。我想起那发疯的女博士就筑死在这条路上的,全身不禁寒浸浸的,就劝了一句:‘小武,安静点罢。那女博士……’小武没等我说完,一把将我推开,高声骂道:‘这么胆小,算什么男子汉?那疯婆子死了活该!’我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小武为了显示他大胆,故意把语调又提高了,而且把脚步也放重了。我总觉得不是很妥当,刚想再出声劝止一下,可惜已经晚了……后来一想,假若我当时拼命地喝止他拦住他,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说到这里,常晓君不禁黯然低头。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常晓君接着叙述道:“我刚想开口,就看见小武抱着头跳起来大喊大叫道:‘好痛!我不要听!’我吓得上去抱住他连声叫唤道:‘小武,小武,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旁边那三个同学都露出了惧色,其中有一个大胆的上前帮我抱住小武,小武只是死命挣扎着,两只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喊的还是那两句话:‘好痛!我不要听!’有一个同学无比惊恐地叫道:‘不好了!他一定是触犯那个女博士了!他发疯的样子就好象那个女博士当天发疯的样子一样!’我听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个大胆的喝道:‘不要胡说!’那个人全身发抖道:‘我……我不是胡说,真的……真的一样!’我直觉得全身一阵阵寒意,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武的身躯已经渐渐软下来了,我大惊之下低头看时,只见小武的眼鼻耳处都涌出了鲜血,全身都泛起青色,好象中了毒一样,脸上现出一股扭曲的痛苦的神情。” “我心慌得不得了,忽然想起徐传会法术,忙向他看去,才发现他竟然远远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上来看视的意思。我真料不到他居然是这种独善其身的人。我忍了忍,对他道:‘徐传,怎么回事?’他看上去似乎心神不定的样子,用一种畏惧古怪的眼光缓缓扫过小武身躯,迟疑道:‘我……他中了毒吧?’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不上来看看,怎么知道他中了毒?这里又没有什么有毒植物,他怎么会中毒?’徐传却死死定在那里,不肯挪动半步,道:‘不用看了,他中的是尸毒,非常容易传染,你也不要抱着他了。’那个大胆的人顿时吓得放开了小武。我气得扭过头去不去跟他搭话。 “我抱着小武,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并四处喊救命,但是没有人来,这也难怪,这条路本来就少人走,更何况这么晚。正在我六神无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小武却突然醒了,抱得我紧紧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不?*臀?屈的神色,向我哭道:‘哥!哥!??-!!哥啊!!!——’这时候徐传突然一个箭步跃了上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把把他推开道:‘不关你的事!’我乍着胆子用力地摇着小武道:‘小武,你醒醒!我不是你哥哥!你哪有什么哥哥?’这时小武的脸色突然变成青色,显得异常可怖,叫得比方才更大声更用力:‘哥!哥!!哥……哥啊!!哥--啊!!!’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那个恐怖的’哥哥道’传说,原来那个传说一直是真的,徐传一直在骗我们!我全身发抖,毛发悚然,终于忍不住向四处跪拜哭喊道:‘博士,你放过小武吧,我来帮你去找你的情郎哥哥!’在不经意之间,我瞥见徐传怔怔地站在那儿,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慢慢滑过。我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谁知他仍是站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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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铭见到何健飞,喜笑颜开,连忙把他让进宿舍里道:“怎么这么迟才到?已经等你很久了。”何健飞这才注意到宿舍里还坐着两个男孩,见到何健飞进来,都微笑着站起身道:“辛苦学长了。”何健飞一愣,?*蚊?道:“这两个家伙是谁?”何铭笑道:“坐在左边那个家伙是学生会现任主席巩勇,右边的家伙是副主席刘灿利,他们是特来拜侯你的。??BR>何健飞怎么料得到这两个人名头那么大,想起先前直斥他们是”家伙”,连忙道歉不已,问道:“不知两位有何贵干?”刘灿利见何健飞的态度来了个超级大转弯,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也没什么,刚刚在学长宿舍里搜出三十公斤海洛因。” “什么?!”“嘭嘭”两声,何健飞左右两个大包相继落地。 巩勇站起来笑道:“灿利爱开玩笑,学长别介意。其实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说完看看何铭,何铭会意,出外道:“我为你们把风。” 外面,月光如水,一望无际的铺泻在这静谧的校园里,隐隐的虫鸣鸟语中仿佛有无尽书卷之气。然而在这幽宁的背后,又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生生世世延续不息。 “‘哥哥道’的传说?你说它是真的?天哪,我还以为是无聊的传说呢!” 巩勇淡淡道:“学长所听到的传说八成都是真的。我们束手无策,才会来求学长帮忙。” 何健飞斩钉截铁道:“主席还是想想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那个女博士无论她的仇有多大,恨有多深,她只不过是一个新化的厉鬼,出来吓吓人还可以,若说是连取这么多条人命,她绝无这样的法力。上身一说就更是荒诞不经,它不仅取决于厉鬼的修行,还有很多复杂的条件,岂有说上身就上身的?” 刘灿利道:“难道没有例外?” 何健飞道:“有!一是盗取佛道两门珍宝吸收精华,二是吸取大量冤气提高法力。不过这两条在校园里都很难实现。” 巩勇道:“但假如作祟的不是那女博士呢?” 何健飞一愣道:“什么?” 巩勇道:“这件事远不是学长想的那么简单。你听到的只是传说,还有大量内幕我们死死把住,不敢向外透露。”何健飞道:“请讲。” 巩勇道:“当初我们对是否厉鬼作祟也半信半疑。大一的学生叫做徐传的正好是九华山俗家弟子,我们便委托他查探清楚这件事。他一连两夜外出,都没见到所谓坐在树上的白衣女孩;唯一发现的就是在图书馆出现了异常的灵气。” 何健飞接道:“他找不出,不就证明是谣传? 巩勇道:“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事隔三天后,徐传和他的朋友一行五人去师兄处夜谈归来时,在’哥哥道’处发生了意外,三人倒毙,一个休克,而徐传就莫名其妙发了疯。”这番说话从巩勇口中娓娓道出,极其平淡,却在何健飞的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不由自主起身惊叫道:“发疯了?”巩勇点点头道:“是的。休克的那个经过抢救总算活过来了,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才是我们来找学长的真正原因。” 何健飞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不吭声。其实巩勇和刘灿利哪里知道,何健飞对于徐传发疯吃惊的真正理由:只要拥有一定修为的冤魂要取人性命都很容易,但是要把一个人弄疯,尤其是一个法术界中人,就非得要有百年以上修为不可。能够做成这件事的只有她--冬蕗!冬蕗,冬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连音子也一并给了你,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不肯轮回? 刘灿利见何健飞神情异样,问道:“学长,你没事吧?”何健飞抬起头来淡淡地道:“累了。这样吧,我今天晚上会抽点时间去看那个徐传,你们明天把那个休克的同学带过来吧,我有些事要问他。你们放心,’哥哥道’的事就交给我吧。”两人一起起身道:“那么不打扰学长休息了。” 月光还是三年前的月光,路也还是三年前的路,漫天樱花飘飘,清香扑面而来。踏着残瓣落红,何健飞站在路中央,声嘶力竭地向四周喊叫:“冬蕗,你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跑到所谓的’哥哥道’上去杀人就可以骗倒我。图书馆的背后就正好是冤鬼路,而冤鬼路和‘哥哥道’只隔一个草坪,你的冤气足以到达这些地方,出来吧,冬蕗!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啊?”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刮起一阵狂风,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在沙尘飞扬的前方慢慢立起一个白影,何健飞凝神盯着她哑声道:“冬蕗,你还不情愿放手吗?”白影抬起头来,青丝长发缓缓向两边分开,何健飞不由得一楞,长发掩盖下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脸,而不是冬蕗那张清丽的俏脸。见不是冬蕗,而且身上也没带有厉鬼特有的青光,很明显只是一只普通的冤魂,何健飞口气顿时温和了许多:“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你一个孤魂野鬼不要到处闲逛,碰上不知情的法士会把你镇压下去的。” 女鬼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痴痴地望着何健飞,眸子里分明包含着那种彻底心碎的悲伤和绝望,她幽幽道:“你猜出了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何健飞吓得倒退两步,诧异道:“什么血色诅咒?我不知道。”女鬼听了,只是轻轻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你很久以前就已经猜出来了啊……”何健飞怔在那里,女鬼转过身子飘飘摇摇远去,她那悦耳的声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你明明已经猜到了啊……”一股柔柔的丝絮从何健飞脸上拂过,寒气扑面,冷刺入骨。何健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招魂铃突然响声大作,只见门口一个黑影一晃,招魂铃又自动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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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疯的女博士自然就死了。在她死后不到两天,就有谣言传出来,说那女博士其实不是咬脉自杀的,在她没来得及咬断脉搏的时候,就已经被活活筑死了。经过这种痛苦过程而惨死的人,死后是绝对不会投胎转世,而会化成厉鬼的。本来这谣言散播的事也见惯了。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怪事就出现了。三个去夜自修的男生打那里经过时,一个男生不知怎么就发了疯,手足舞蹈的,嘴里说着胡话,什么‘树上坐着一个白衣的长发女孩’之类的,随后就全身发青地倒地而死,这件事故给校园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幸好我们的现任学生会主席本领非凡,你知不知道,学生们都暗地叫他们为‘校园双雄第二’呢。奔波了半天,总算力挽狂澜,安定了人心。 何健飞道:“那不就完事了?”那学生冷笑道:“你以为呢?就在事故发生的第三天,‘哥哥道’上又死了一个女生,诡异的是,她在临死前拼尽所有力气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血字‘哥’。这一次,学生会再也没办法控制了。‘哥哥道’的谣言大盛,并且越传越离谱,’哥哥道’就此成为校园的最大禁地。‘哥哥道’事件弄得全校人心惶惶,满城风雨。但是我们也以为这只是谣言,所以一边平息,一边请警察来当谋杀案处理。一直到有一天早上,学生会的一个人在‘哥哥道’旁边的墙壁上发现了用血新写的一首诗谣,我们才知道,‘哥哥道’事件真的是和女博士有关的。因为据学生说,女博士在发疯时,口里会颠来倒去念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句,而那些词句,正是写在壁上的那首诗谣。”何健飞忙问道:“是什么内容的,念来听听。” “求学莫入此门下, 走路勿近樱花架。 有缘无份终难免, 爱恨情仇怎怨他。 而就在‘哥哥道’上,有一个搭起来的为了便于藤蔓生长的小架子。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上面竟然满满地开了一架樱花。” 何健飞听得一身冷汗,只听那学生说道:“学生会因此封锁了整条路,不让人通过。凡是强行要过的人,一律当违规处理。现在,报上你的名来。” 何健飞忙辩道:“你们学生会封锁一定要拉封锁线的,刚才又没有人提醒我,不算强行通过呀!” 那学生冷冷道:“这么说,你是在挑学生会的错儿了,我们不拉封锁线,是怕激怒厉鬼。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会上报主席要求宽大处理的。还有,历来晚上进‘哥哥道’的人都有死无生,有去无回。你是第一个平安无事走出来的,检讨一下你为什么会没事。” 这算什么问题?!何健飞气得哑口无言。他戴着舍利项链,不要说一个女博士,就是一百个女博士也近不了他的身,可是这些怎么可以告诉人?无奈,只好道:“我叫何健飞。至于为什么死不了的原因,大概那个女鬼见我帅,心地有善良,所以不忍心下手。我也是猜的。”那学生惊叫道:“什么!你叫何健飞?!”何健飞没好气道:“又大惊小怪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的死人名单里面已经有何健飞这个名字了。”那学生忙笑道:“不,不是这样的。学长误会了。早说是学长,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现在夜已深了,学长旅途劳累,赶紧回宿舍好好歇着吧。” 前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何健飞不禁疑窦丛生,试探性地问一句:“不用作检讨了么?”那学生笑道:“瞧学长说的,这些事对于您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能够不被记名扣分最好,虽然疑虑重重,何健飞还是毅然提起了两个大包,然后逃命般地撤离了,心下还在不断寻思,却总也找不出为什么何健飞三个字就可以通过封锁线不做检讨的原因。 不一阵子便到了宿舍楼下,何健飞遇到了第三件怪事。他的宿舍灯火通明,外面人影重重,站了起码十几个人,而且个个胸前都佩有红章-——学生会的工作证。何健飞心下勃然大怒:好啊,说是放我走,原来是报告大队人马去了。这时宿舍里走出一个人来,朝站在走廊上的那些人道:“你们都散开吧,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不要吓得他不敢上来。”何健飞听着声音耳熟,细细一看,原来是学生会前主席何铭,心下大喜,有他在万事都好商量,连忙出声招呼道:“老何,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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