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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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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雛菊˙菊花的淚˙落幕※ 落花般的雨滴,飄零…菊花的花辨兒…隨風,我靜靜得站著。讓雨,碎花,淋濕了我全身。一件大衣蓋上我,我擡起捶下的眼睫毛,空洞的看著身邊的人。「小雛菊,雨越來越大了,走吧。」歐景易撐著傘,替我擋掉雨,憐惜的說著。「我想…再陪他會…」我看著墓碑,眼淚早已哭乾,早已落盡。「小雛菊,你這樣,大哥會不安心的。」歐景易突然抱住我,我沒有反應的讓他擁入懷‥「在大哥面前,我問心無愧…小雛菊,大哥已經走了…你為將來的日子好好打算。」我擡頭,看見歐景易的眼裡有著一絲溫柔,煞那間,我恍惚的以為,那是李華成的雙眼‥「小雛菊,跟我吧…我替大哥照顧你。」他把我抱的緊緊的,堅決的說著「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不叫你嫂子?因為…我一直很喜歡你,一直很喜歡…我不想承認你就是我大嫂…」我推開他,搖了搖頭「謝謝你,我不能。」「可是…你有身孕,一個人怎麼去照顧小孩?」他不再抱我,只是把烤近我, 讓傘能擋掉雨滴。「歐景易…你知道為什麼我踏進這混水?」我摸了摸小腹,淡淡的說「因為李華成…因為他,我才逃家、休學,讓自己墮落‥現在,他人走了…我…對這一切,也沒什麼好留戀了…」我吸了一口氣「六年了,我真的累了。景易…我想回家了…」「回去?舊是…你…」「景易,認識你很好,不管任何一個人,我不後悔認識你們。只是現在,我真的想回家了,真的很想回去了‥」累了,真的…好累了…「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吧‥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答應我好嗎?孩子,我會自己照顧的…」歐景易眼中閃過痛苦的眼神,他抓起我的手「我不去找你,其他人呢?你走不掉的…走不掉的…你要有人保護你,就像大哥以前那樣護你…」他狂搖的頭,急急的說著。「我會離開台灣…等時間過了再回來…」「小…雛…」他欲言又止。「歐景易,如果你愛我,成全我吧…」我擡起頭,懇求他。「我‥我…我答應你,不再去找你…」他咬著牙,痛苦的說著。對不起,歐景易,原諒我的自私…只是少了李華成,我真的再也不會對這一切留戀…少了他,誰能陪我走下去?…誰…?「我送你回去…」「不用了,當初我自己怎麼出來,我就怎麼回去…」我悠悠的望了李華成的墓 碑,摘下一朵菊花,放在歐景易手裡「謝謝你六年的照顧‥我不會忘記…」我轉身「歐景易…你自己小心…不要‥變的跟李華成一樣‥有機會就抽身吧!」我一步一步的離開他,決定離開這六年的恩恩怨怨,離開這六年的愛恨情仇…離開這風風雨雨。歐景易捏緊那朵菊花,目送著我的身影離開,眼裡有淚,喃喃的說「抽身?…有機會嗎…有機會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抽身了,踏出這江湖了。只是…那是用我的血、淚和愛人的命換來的…值得嗎?誰告訴我…風吹起,菊花片片飛…落在樹梢,地上,墳上…落在誰的心頭,化成誰的淚…。 ※         ※          ※ 當初是這樣一個背包離開家的。我揹上同樣的背包,關掉了李華成家裡的電燈。關上門,我把鑰匙留在信箱‥再見了,我的家…我尋找幸福的家…我知道,我不會孤獨‥在我身體裡,有另一個生命陪著我…陪我走過春夏秋冬;那張顏容也會陪我走過月月年年…打開久別六年的家門時,我見父親白了的頭髮一臉錯愕…和母親滿臉憂愁。「爸、媽,我回來了!」我放下背包,跪了下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老淚縱橫,當年的憤怒早已化為悲痛。我抱住他們,流下眼淚…幸福…我找過…我以為…那年,那樣,就是幸福… 流不盡、散不開…菊花的淚,在春去冬來,徘徊…流連… ****    ***    ****    *** 我乎了一口氣,把最後的檔案儲存,看著小雛菊的臉,突然想哭…「寫完了,你不要看一看?」我將電腦推到她前面…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總是那麼沒有生命,那麼沒有感情,因為…她的命、 情早就隨著李華成而走。我搔了搔頭「我有點後悔把你的故事寫出來。」她的故事,我‥根本寫不出裡面千愁萬愛的一千分之一…「為什麼?」她擡起頭,淡淡的看著我。「因為,我寫不出那種感覺,那種淒美、悽美的感覺‥」「沒關係,有感覺的人,看了就會懂得。」她點起另一跟煙,看著窗外。「你什麼時候要回台灣?」我問著。「後天‥」她吐了煙「李華成的兩年忌日…」她雙眼,閃過了一絲情感,很淡,淡的讓人察覺不出來,忽然她又問「誰唱那首歌?」「哪首歌?」「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得一個人…」她哼著。「孫燕姿,曲名是天黑黑。」我拿起筆,把名字抄給她。「嗯,」她淡淡的收過紙,站起身「我該走了…」我想不出任何留她的藉口,呆呆的看著她穿起外套,我心急的抓住她的手「寶寶是男是女?」她突然一笑「男的,眼睛很像華成呢!」她笑了,我看著她笑的瞇起眼睛,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掛在胸口得銀鍊‥李華成還是她唯一開心的理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跟她說恭喜?還是‥ 「謝謝你幫我寫故事,這給你…」她從皮夾裡掏出一張紙,放在我手上,淡淡 的一笑「往事如風,不是嗎?」一柳倩影消失在coffee shop門口。我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就像她出現的時候,沒有聲響,沒有情緒,穰人察覺不出她的存在‥她今年,算算,不過也才二十二…生命好像卻以枯竭…我忘了…忘了問她是否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她是否會這樣做?想開口喊,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嘆了口氣,我低頭看著手上的紙。那是一張泛黃的相片…三個人。我想…裡面穿著制服的短髮清秀女孩就是小雛菊吧。她當年的清秀,是無法形容的‥在她右方,將她摟緊的瘦長人影,肯定是李華成了。他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那麼淡…那麼迷人。至於在左方,一頭金髮,嘻皮笑臉的,一定是歐景易了…景物依舊,人不再‥我不敢想像小雛菊這兩年抱著這張相片,遍體鱗傷的嚐著那「景物依舊、人不再」的痛楚…真的不敢像像,也想像不出來…那種苦,只有嚐過,才懂。才懂,那箇中的酸苦、那令人喘不過氣的悲痛。想起依然掛在小雛菊脖子上的銀練‥我想,我猜測,她不曾後悔我想,她不是不能忘…菊花的淚…散落、飄零… 落上誰心頭,化成誰的淚‥ *小雛菊˙菊花的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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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雛菊,要不要玩一把?」蘭姐掉著煙,手摸著麻將,笑著跟我說。「我不會。」而且也不想,到了杯水給蘭姐,我站在旁邊。「你喔!還要跟華成鬧多久?他三天兩頭來我家,快煩死我了。」趁著牌友還沒有來,蘭姐拉住我,問著。「我沒有鬧,只是不想拖累他。」我到蘭姐家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天我帶著傷,顛簸的衝出酒店門口,差點被計程車撞上,幸好蘭姐剛好路過,把我帶了回去。我就住了下來,我怕,我怕再看到李華成那張憤怒的臉,怕他又揮手打我…「怕拖累他不是躲他,你要學會變強一點,像我一樣。」蘭姐挑了挑柳眉,說著。「我學不會,第一次想學,又給歐景易惹了麻煩。」那條怵目驚心的血痕,我還沒忘。「是華成太急了,沒關係,你就跟著我,會懂得。」她看了看錶,「怪了,怎麼三個都遲到?」「蘭姐,歐景易跟我說,華成不但要防外人,連自己人也要防,什麼意思?」「就說你純!華成才二十,就爬到今天這各位子,當然有人不服他了。像範東那扶不起的丫鬥就是一個例子,要不是看在他是龍哥的乾兒子,我也想給他幾巴掌 。」她喝了一口水「所以我說你要變強,不能烤李華成還是歐景易那些人護你,誰知道,那天一個造反,把你綁去了也說不定。」「歐景易不會。」「丫易那小子是不會,別人呢?…」突然,蘭姐不說話,我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她比了比嘴唇要我襟聲,然後站起來輕輕的走到門口。看著她的樣子,我閉上的嘴,仔細看著門口,沒有看到人,卻聽到聲音,男人的聲音、很多男人的聲音…「糟了!」蘭姐低叫一聲,拉著我進廁所,把放在儲藏室的兩把水果刀拿出來。「做什麼?」我接過水果刀,顫抖的問。「我忘了這裡是宋貴的地盤,要死!」她扣上外套釦子「小雛菊,沒砍過人吧?」我搖了搖頭,看著蘭姐,她突然無奈的一笑「我以前也沒有,跟了龍哥就學會了‥因為我不想做包袱。」包袱?蘭姐以前也是包袱?我看著她纖嫩的手,和幾絲皺紋的眼角…她的臉突然有一點滄桑‥「走,記住,見人就砍!你想活,就得狠!」她拉著我,我顫抖的搖搖頭,定在原地,不趕動。蘭姐又開口「你不走,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還是搖頭。「你是李華成的女人,我是龍哥的女人,被抓到,最好得結果是被輪<不雅字>,最壞…會要了華成和龍哥的命。」她口氣好淡…淡的好像這都不是一回事。會要了李華成的命?我不要,我不要做包袱‥「為了你的男人,拼命吧。」說完,她打開門衝了出去,果然門外已經有人了,蘭姐罵了一聲,劈頭狠狠的就是一刀,尖叫聲,一人倒下‥我們拼命的往門口跑,突然一人攔的出來,抓住我的衣領,我開口叫,只聽到蘭姐喊了一聲「為了李華成!」她也被一個人拎住。為了李華成、為了李華成!我閉著眼睛,回頭舉起手上的利器。刀落…血,沾滿了我的手…抓住我的人,叫了一聲,放開手。他大概沒想到,小雛菊‥也沾血。我衝到蘭姐身邊,推開她,抓住蘭姐的人拿著打破的酒瓶砸了下來,我只覺得背上一陣刺痛,差點昏過去。蘭姐扯開了那個人,拉起我沒命的跑。我的意識早就模糊了,支援我奔跑的是那句在我耳邊環繞的「為了李華成…」「為、了、李、華、成…」 ※          ※          ※ 蘭姐逃開了。我並沒有…我昏了過去,發生什麼事,我全忘了… 我記得,醒來的時候,我身上不是我的衣服,是歐景易的…歐景易的衣服下,我是赤裸的。他抱著我,眼睛帶著淚‥一聲又一聲的跟我說對不起。我只覺得下腹劇痛,背也抽痛著。「小雛菊,對不起,我來遲了…」他哭了,歐景易跪倒在我身邊,抱著頭大哭。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歐景易,李華成呢?」我勉強坐起來,拉緊身上的衣服,無力的說著。「成哥帶令一批人去找你…」他們分成三批人,整個高雄的找。「歐景易,帶、帶我回去,不要‥不要跟成哥說‥」話到此,我淚掉了下來,站了起來,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外,門外站的是歐景易的手下。他們全部一臉憤怒、又不敢說話…「我是不是你們嫂子?」我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著。他們全部點頭,一下又一下堅決、肯定…「好,今天的事,除了我們,沒有別人知道。」我不想再…拖累李華成了…「嫂子‥」他們開口,敢怒不敢言。「答應我‥」他們含著淚,點點頭。誰說,黑暗裡沒有光芒?這些人的義氣,就是光芒‥「歐景易,帶我回去吧,我好累了…」話說完,我身子倒了下去,再一次意識模糊。 ※          ※          ※ 「雛菊姐,外面有人砸場子,」辣椒走到我前面,一臉不安的說「成哥不在…」「不用找了,叫小四那邊人過來,我去看看。」我站起身子,甩了甩捲燙的長髮,拉了拉上衣的細肩帶,拉直了黑色的皮褲,帶著小辣椒,往樓下走‥耳上的銀環、十二個耳洞,清脆的響著…腳上的細跟涼鞋,踏著樓梯,傳出一陣陣清亮的腳步聲…那一年,我十八歲,是李華成的女人…他的女人。不再是包袱‥不再是用手一折即斷了柔弱雛菊… ****    ***    ****    *** 「等一等!」打到這,我揮了揮手,要小雛菊停下來。「嗯…」她再度抽了一口煙,淡淡的回應。「你抽煙,也是那個時候的事嗎?」我看著煙灰缸裡躺著十來隻的煙蒂,小雛菊的煙量很大,抽的也很快。她搖了搖頭「不是…他從來不讓我抽。」她看了一眼煙,眼神裡流露出傷心。「他自己不是也抽,怎麼不讓你抽?」儲存,打開新的檔案。「男人都這樣,他們做的事,不一定讓你做…」猛然,她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了個煙圈「他們抽煙,會不讓你抽,」她再度吸煙「他們能出軌,卻不讓你出軌 …」她的話,很遠,讓人感覺不出存在‥。「出軌?」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點訝異的看著小雛菊,他們倆總是那麼近,那麼需要對方,仰賴著對方的氣息而活…怎麼會出軌…?我看著她想從她無神的雙眼裡找出答案,但是…除了空洞,我看不到其他… ※          ※          ※ 我從浴室走出來,李華成坐在床上吐著煙,看著我。「今天比較早回來?」我脫掉圍巾,背對著他,找起我的衣服。他走到我身邊,手摸上了我的背,我轉頭對上了他明亮的眼睛「不用摸,醜死了。」我背上有疤,一條一條的疤,我也忘了,到底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回頭,套上他掛在椅子上的襯衫。他雙手把我一圍,把頭埋在我頸間,淡淡的說「還疼嗎?」有一煞那,我眼淚差點掉下來,不過,我還是緩緩的回頭,笑著看他「還不都 是為了你。」他眼神黯然,看著我。摸著我的卷髮,又問「還是不懂,為什麼燙頭髮?」 我沒有說話,我自己也是不懂,為什麼燙了頭髮。「別問了,我還是你的雛菊,諾~這玩意兒永遠洗不掉的。」我拉開襯衫,藉著燈光,可以看到我左胸上那朵豔黃的雛菊…我十四歲那年刺上去的菊兒。他看著那朵菊花,眼中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痛苦,吻上了我。那一吻,很淡,和以往都不同…那一吻,有點變質…像一個沒有了愛的吻,只有慾望的吻… ※         ※          ※ 我們變的常吵架,他也不在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自嘲,那是因為我長大了,不用他保護了…今天,也跟以往一樣,他摔了杯子,拿起外套,踏出家門。我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他離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關了燈…我上了床。再一次躺在這張只有我的床上。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他去哪,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流言,早已滿天飛,我並不是沒有聽過,我只是不想求證,我只是很累罷了…只想好好睡一覺。閉上眼那一瞬間,腦中想起了四年前,我也是在這張床上把自己給了他。 記得那年,我在巷子裡發現他,被打的根豬頭一樣;記得那年他帶著嘲謔的笑,把脖子上的項鍊給了我。記得那年,我在飆車場找到他;也記得那一年,我離了家和 他私奔,尋找我的幸福…尋找我要的幸福‥沒有溫度的房間,月光從窗前灑了進來,晶瑩剔透的淚從我眼角流下。 ※          ※           ※ 只有你‥讓我有活著的感覺…我閉著眼睛,腦中浮起李華成的話。是嗎?我問,卻沒有答案。「雛菊姐…外面兩個瘋丫頭吵著要見你,趕都趕不走‥」辣椒探了探頭,半掩著門,小聲的問我。「誰?」我懶懶得眨了眨眼睫毛,淡淡的問著。「她們…她們說是,說是…」小辣椒結巴著,不敢說。「說什麼?」我睜開眼睛,不在意的問。「她們說是…其中一個‥女生說是成哥的…的…女朋友…」小辣椒用很小的聲音,抖著說。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她。嘴角揚上了殘酷的笑容。好啊,我這正牌夫人沒去興師問罪,她到找上門了?難不成,她要來控訴我第三者?我笑了,冷冷的笑著。站了起來,我轉身,看著鏡子裡的人。紅捲的頭髮,銀色的小可愛,紅色的皮褲,上翹的眼睫毛,紅鮮的雙唇。「讓她們進來。」我想看看,想看看是什麼,能迷住李華成‥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再門開那一剎那,我轉過身,腦海裡已經出現最殘酷,最不堪入耳的話‥帶著笑,我轉過身‥在看見進門的人兒時,我的笑…狠狠的、冷冷的、僵在我臉上‥ ※          ※           ※ 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自己…五年前的自己…進來的兩位女孩,我不用問,就能知道哪一位是主角…她留著短短的頭髮,不施胭粉,有著天然的清純,清秀…瘦小的身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沒有畏懼的看著我…我握緊拳頭,在心裡狂喊,那不是我嗎?那、不、是、我、嗎?那不是五年前那朵柔弱,清純,不受污染的小雛菊?我努力壓制胸口劇烈的起伏,扯了一個笑「名字?」「莫莉。」女孩開口,聲?#123;柔柔的。「找我?」我恢復了平靜,看著她,說著。「成哥,這一年都來找我,只要是你和他吵架,那天晚他就是在我家。」她笑了。我也笑了。不一樣,她和我不一樣,也許是年代變了。以前的我,不會這麼咄 咄逼人,這麼囂張…「你怎麼知道他跟我吵架?」我淡淡的問著。「因為他臉色都很不好。」一旁的小辣椒開口了「你好不要臉,你當你是誰?你不過是成哥的玩具,她碰 不到嫂子時拿你發洩得玩具!」辣椒很沖,我知道,她是想替我出頭。看著莫莉的臉變了色,我揮了揮手,要辣椒住嘴「你愛他?」「很愛。」她揚著下巴,驕傲的說。「我也很愛,而且絕對比你愛的多。」我淡淡的說著,心裡的痛,無法形容「就是因為愛,我才對你的是默默不問,你當我真聾了?還枰?你伋垗恹}遙俊顧?不說話,悶哼一聲。「你來找我做什麼?我沒有阻擋過你們,為什麼來找我?」看著莫莉倔強的臉 ,我似乎明白了「還是‥你對大嫂這個位子有興趣?」她不說話,不說話。代表默認了…「你覺得大哥的女人名聲很響?很亮?很威風?」我一字一字帶著痛問著。我把上衣扯掉,然後平淡的說「你看我,胸前三刀,是替李華成擋的」我指指左手的疤「那是被煙蒂燙的。」我撥開流海「這個,是被玻璃瓶砸出來的。」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身上數不清的疤,也許,她以為,我該是像皇后般的雍容,華貴…「驚訝吧?」穿上衣服,我坐了下來「痛的不是這些疤,是這裡」我指了指心「 你知道我跟李華成幾年嗎?五年,不多不少,五年!這五年,我被追殺過,我墮胎 過至少三次,還有…」我探了一氣「我還被強暴過…」沒有人說話,連辣椒都瞪大眼看著我。「你如果覺得這個位子很吸引人,我讓給妳吧,我真的累了…累了。」我閉上 眼睛,揮了揮手,不想再說話「你走吧,李華成不在高雄,他回來,我會叫他去找你的…」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在小辣椒的催趕下走出廂房。門關上了,我的淚,也掉下來…滑過臉龐,滑落下巴,順著胸口慢慢的滑下,像把利刃狠狠的割開我的心… ※          ※         ※ 我呆坐在廂房裡。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這裡、和家裡有什麼不同?門開了,一個修長的人影走了進來,我睜眼看著,認出來是歐景易… 「我聽辣椒說了。」他手上的煙蒂露出紅色的火光…「還好吧?」他走到我身 邊,問著。「歐景易,今晚哪裡飆車?」我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作什麼?」他拈熄煙,口氣裡帶著訝異「帶我去飆,我想吹風。」「小雛菊,我已經二十四了,不飆機車了。」「我才十九,認識你們那年,你們也才十九。你帶不帶我去?不然我可以自己 去…」我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門。「你真是…算了。我call人。」 ※          ※           ※   今晚,飆車人數很多。一大半,是要來看歐景易的,令一半是想來看看成哥的女人,小雛菊飆車。我跨坐在機車上,帶著安全帽,歐景易則不滿的抓住車頭,在狂風中喊著「我載你!成哥人在台中,我不能讓你出事。」我撇開他的手,催緊油門,煞車一放,讓機車像扥僵的野馬,飛奔而去…風很大,刺骨的在我身邊飛哮而過。我不覺得痛,因為心更痛…那年,我是在這條路上撲進李華成的懷抱…那年,他是那樣倉皇的拋下機車‥那樣叫著我的名字。淚像斷線的珍珠,在夜裡,灑滿空氣,灑滿我的臉…視線模糊了,我只覺得心好冷,好冷…我拉住頸上的項鍊,項鍊勒得我喘不過氣,往事一幕幕,我只想解脫…想解脫。迎面而來的車子發出巨大的喇叭聲,刺眼的車燈讓我爭不開眼,我卻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腦海裡,浮出李華成當年戲謔的笑,和那句「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可是你呢?李華成,你怎麼不要我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了?手一放,車身飛了出去,我也像散了的菊花瓣散成片片。淚、血灑在中正路上… ※小雛菊˙菊花的淚※ 我居然沒有死…睜開眼,白色的床單,淡淡的藥水味。坐在我身邊,一臉憔悴的,不是李華成,是歐景易‥ 他說,我昏了三天,他已經打電話給李華成,要他趕快回來。回來?心…還在嗎? ※           ※           ※ 「小雛菊,大哥在樓下!」歐景易走進來,看著我。「不想見,告訴他我睡了…」我閉上眼,不想見到那張讓我朝思暮想,卻又隱 隱作痛的顏容。歐景易沒有說話,他悄悄的和上門,隔著半開的門縫,我聽到李華成喘氣的聲音「人呢?小雛菊呢?」歐景易一手攔住他,臉上帶著不屑,「睡了,你不用進去了。」李華成不顧歐景易的阻攔,一個跨步想要打開門,歐景易猛然一拳,狠狠的打上他的下巴「你這混帳!你怎麼能那樣對小雛菊?」他說完,又是一拳。我沒有聽見歐景易的哀嚎聲,我想,李華成沒有回手。他蹙著眉,抹掉嘴角的血跡,「讓我進去看她。」「你不配!當初好好把她抓進來,現在又棄亂始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歐景易大吼著。我聽到李華成又悶哼一聲,心裡一緊,坐起身子,虛弱的喊「歐景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他了。」疼,一定很疼。門開了,李華成帶著焦慮走近我身邊,我睜眼看著他紅腫的嘴角… 心裡,苦、酸、愛、恨全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種勝過哪一種…愛情,真的那麼難、那麼苦嗎?…為什麼,讓我們都傷痕累累… ※          ※          ※ 一個禮拜後,我出了院。李華成開著車,回到了我們的「家」。我坐在沙發上,頭上還帶著繃帶,冷眼的看著他替我到杯熱水。「我見過那女孩…」問題,總是要解決的‥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回頭,愧疚和痛楚寫在他眼裡。「你愛她嗎?如果喜歡,把她帶回來吧…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閉上眼,不想看他的雙眼,怕一看,眼淚又會掉下來‥他沈默了一會「為什麼這麼淡?你不氣?」他走到我跟前,站著由上往下看著 我。淡?我還能怎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我不想作你的包袱,你喜歡的,就去吧。」「為什麼?為什麼你變的這麼淡?」他丟了手上的玻璃杯,跪了下來,怒吼著。為什麼?為什麼?問的好!我是為什麼啊?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憤,我瘋狂的站了起來,拉著頭髮,尖聲的嘶叫著「為什麼?我是為了什麼?我是為了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我為什麼染起頭髮,我為什麼耳上穿了十幾個洞?我又為什麼把自己穿的跟這幅德性?」我淚流滿面,痛苦的喊著「我是為了你啊!李華成,你懂不懂?為、了、你!你!因為我愛你…好愛你,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啊…不想讓你一個人扛…不想牽累你…」身子軟了下去,我跪坐在地上,哭著,把這幾年的淚,懼怕,不滿全部回給他。李華成跪在我跟前,一臉空洞,過了好久,他突然大吼一聲,重重的一拳捶上牆壁「我一點都不愛她,我只是想你…小雛菊,我看到她,想到當年的你…」猛然間,我看到他流下眼淚「我…好想…當年的你啊…」他頹廢的抱住頭,痛苦的流下眼淚‥「是我害了你…我卻…不敢面對…只好逃,越逃越窩囊…」他捶著地面,像頭發狂的野獸,不停的喊叫著。我流著淚,看著李華成的無助…他也有哭得時候…我…又何嘗…不想念…當初那…朵聖潔不染的…雛菊?反手抱住他,他的淚滴濕了我的衣角,我的淚落在他胸前…我知道,我們一起流過血,我們的血交纏著,分不開。現在才知道,原來除了血,我們的淚…也是在一起的‥也是那麼無奈的交織在一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他和我,今晚,都體會了這句用血、淚刻出來的話,無奈,人已在江湖,身已不由己… ※          ※         ※ 「小雛菊,走!走!歐景易,帶她走!」李華成回手一刀,替我擋下來那致命 的一擊,他把我推開,推到歐景易的懷裡,喊著。「不要、李華成,你不能丟下我…」我掙紮著,歐景易扛起我,帶著血,奔出 門外「歐景易,放我下來!華成在裡面,裡面啊!」我發狂的踢著,喊著,卻也能只眼睜睜的看著人群,刀影把李華成包圍起來。「李、華、成!」淒厲的聲音,由我口裡傳出,李華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身子到下,血狂噴了出來。「大哥!」歐景易回了頭,憤怒的喊著,卻也只能帶著我,逃、拼命的逃…「易哥!」門外,海虎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扶住歐景易浪嗆的身軀。「大‥哥在裡面!去…快去。」他跌落,卻還是死死的用身子護住我。「兄弟,上啊!」海虎抽出西瓜刀,眼紅地往裡面沖,我推開歐景易的身子,拉住小胖「你護他!」搶過他手上的開山刀,我也奔回裡面。李華成!你不準死…聽到沒?不、準、死…你是我的命。記得嗎?我的命…我劈開擋路的人,在血海中搜尋著李華成的影子…眼淚掉了下來,我找到一身是血的李華成臥倒在血泊中… 我撲了上去,抱起他,大吼「你不準死,不、準!聽到沒?你答應要扛我一輩子的,你親口答應的‥」我揹起他,海虎衝過來護住我們,「嫂子,快帶大哥走!」我揹起滿身是傷的李華成,咬著牙,一步一步踏出這人間地獄「李華成,聽見沒?…你不準死…」我的聲音克制不住的抖了起來,眼淚瘋狂的掉下來。「小…小、雛菊…對、對不起…我一直‥很愛你…很愛…很愛…你…」他氣弱由絲的開口。語氣還是那麼柔…柔的我肝腸寸斷。「李華成…你還欠我一條命!記得嗎?六年前,你自己說欠我一條命…你的命是我的,你不準死!不準、不準、不準!」我傷心欲絕得大喊,希望能喊回他的神 智…喊回他的生命。一個浪嗆,我跌倒在地上,我痛苦的抱住李華成,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條命…我下輩子…還你…」他的手畫過我的臉,那麼淡…那麼輕 我瘋狂的吻著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沒有溫度…下輩子,我不要下輩子…李華成…你這輩子還沒陪我走完…還沒…還沒…還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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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雛菊˙菊花的淚※ 他翻過身,側著身子,看著我,眼中還是一樣的溫柔,他看我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永遠那樣柔,柔到能把我化掉…長了繭的手,摸著我的背,像哄著出生嬰兒一樣的柔,一樣的輕。 「明天陪我去五厘寮。」他淡淡的說著。「去那做什麼?」我閉著眼睛,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有體力,我可沒那麼多精力。「見龍哥。」「誰?」他不曾跟我說過道上的事,也不準歐景易他們在我跟前嚼耳跟子。 「我大哥。」「你不就是大哥?」那群跟班不都是大哥大哥的叫?他低笑了一聲,揉揉我頭髮,「那是歐景易他們叫著玩的,我是大哥帶大的。」意識已經模糊,我不知道他再說什麼,只想睡。挪了挪身子,在他的胸膛找到溫暖的來源,我呼了一口氣,讓自己被睡意吞食,不想在抗拒。 ****   ***    ****   *** 「洛心,你說,愛情值多少?」小雛菊看著桌面,問著。「愛情?」我盯著電腦螢幕,修著錯字,笑著說「值很多啊,我勵志要當言情 小說家耶!愛情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是嗎?」小雛菊的聲音總是那麼遠,那麼不帶感情。她擡頭看了我一眼「我 在你這年紀,愛情是命…」「現在呢?」我敲下鍵盤,看著她問著。「現在?…」小雛菊眼神空洞,彷彿我的問題是那麼困難,那麼難以回答… ****    ***    ****    *** 什麼是黑暗?我現在知道,李華成的世界就是黑暗…酒店理的燈光很黑,到處都是菸酒味。沙發上,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身邊全部站滿人,男人。只有我,和那西裝男人旁邊的人是女人。我不安的烤像李華成,除了他,我不認識別人。歐景易他們全部都在門口外,沒有進來。為什麼?我不懂… 「叫龍哥。」第一次,李華成沒有握住我的手。只由我像隻無頭蒼蠅不知到該往何處飛…「龍哥。」我低著頭,叫著。「華成,你們坐!」男人說話了。李華成坐下,拉著我坐到他身邊。我只覺得十幾對眼睛都看著我,彷彿我是異 類般,不屬於他們般。「不是自己人?」龍哥開口了。「不是。」我可以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打量的我一陣子「這麼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 ?」話說完,他身邊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的我不知所措,笑的我想跑。我知道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擡頭看他,龍哥身邊的女人開口了「龍哥,你別欺負小妹妹。妹妹,你幾歲?」她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到李華成搖了搖我的手,我才吶吶的開口「十六。」「華成,你誘拐你學妹啊?」龍哥又開口。「喜歡上,沒辦法。」他終於開口了,口中的語氣還是那麼淡。「不要惹多餘的麻煩就好。」龍哥口氣也很淡。「不會。」「妹妹,你叫我蘭姐就好,你叫什麼名字?」蘭姐又問。「小雛菊。」我沒有回答,李華成回答的。「你這孩子,脾氣硬的跟牛一樣,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幹嘛一副我會把 她吃了一樣?」蘭姐笑了。「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說著「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給你扛。」「小雛菊,來,他們男人說話,我們去別的地方。」蘭姐站起來,伸出手拉著我。我只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他眼中閃過一點不忍,開口柔聲說「你跟蘭姐去,我和龍哥有事,等等找你。」我還是定在原地,我不習慣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尤其是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龍哥眼裡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耐心的說「我很快就過去。」我沒辦法,只好咬著下唇,滿心委屈的跟著蘭姐走往令一間包廂。再包廂門關上的一煞那之間,我聽到龍哥用不悅的口氣說「那麼弱,會拖累你 …」我沒有聽到李華成的回答,廂門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上。拖累?我會拖累他什麼?我不懂…那時候我真的不懂… ※          ※          ※ 「你和華成怎麼認識的啊?」蘭姐拉著我到另一間廂房,裡面有三四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她們一看見蘭姐,就連忙叫好。「我‥我曾經救過他。」那次他被打的七零八落,差點死在巷子裡的時候。「喔~難怪那小子會喜歡你。」蘭姐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可愛耶!」說完,她笑著捏了我的臉。我有點不高興的撇開頭,對她們這群人,我沒有好感。「你很怕生對不對?」蘭姐也無所謂的笑了一笑「我以前你這年紀,也是很討厭老女人那樣捏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蘭姐看不來不老,我覺得她頂多三十。「沒關係,你不用怕,以後有是就找我,李華成如果欺負你,也找我!知不知道?那小子臉長的好看,要看好,別他跟人跑了。」「李華成不會。」他是我的幸福,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必要跑。蘭姐又一笑了,笑的語氣深重「年輕真好。」我看蘭姐,她看起來很和藹,至少和龍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不會用那種異類的眼神看我「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我鼓起勇氣問著。「不是不喜歡…」蘭姐嘆了一口氣「只是你太純,太容易受人欺負。」「李華成會保護我‥」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弱?弱又如何?有李華成,不是嗎?「問題就出在,他花太多時間保護你了…」蘭姐蹙了眉「他現在是帶頭,一天到晚護著個女人,會出問題的‥」我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什麼帶頭?李華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學了?學校已經不是 他在帶了啊!他這一年,不過都會偶爾到一些酒店,卡拉OK店走走。也很少在看他飆車了 ,他到底是什麼帶頭?蘭姐看我不解,又笑了「沒關係,我喜歡你。你就跟著我,我慢慢教你。」蘭姐的笑,讓我不安起來。我需要學什麼?李華成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忽然間,有點喘不過氣。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踏進某個漩渦,那麼深…那麼黑 …那麼的無法回頭… ※小雛菊˙菊花的淚※ 李華成在做什麼,我終於明白了。 他現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一百多個,幫著龍哥管理他名下的KTV,卡 拉OK,和一些酒廳…我也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擔心我,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的新傷,我知道,他的生 活兩天三頭就是動刀動槍。有時候,我會哭著替他裹傷,他還是會揚起那副朝謔的笑容拉住我的手,小雛菊小雛菊的叫。好像他身上被砍出來的傷是假的。「還痛嗎?」我幫他重新上了紗布,輕輕問著。發現,這幾個月,我學了一樣功夫,變得很會包紮。歐景易那群人偶爾也會哼哼哀哀的要我替他們裹傷。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用左手摟著我的腰「你好香‥」他嗅 著我的脖子,戲謔的說著。「你傷還沒好,規矩一點。」我把他拉開,板起臉說著。「吻我。」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著我,眼神變得很深沈,很認真。「你無聊。」我撇過頭,沒什麼好氣的說著。 「小雛菊,吻我。」他又拉過我,雙手抱住我蠻橫的說著。「為什麼?」怎麼他今兒個有點反常‥「只有你,才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他撥開我額前的頭髮,淡淡的說著。有一股想流淚的感覺,我又何嘗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李華成才讓我覺得我還活著,你、是我世界的重心。我送上我的唇,認真的吻上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多需要他。他用著他冰冷沒有溫度的雙唇,溫柔的回應著我。等到我平息的心情,我離開他的吻,直視他的眼睛,說「他們,不是很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他舔了我一下,語氣暖暖的,讓人感動。「我是不是‥你的負擔?」我想起蘭姐的話,心裡有點酸,我只是照著我的感覺去愛他…單純想愛他罷了。「亂說,你不是。」他看我紅了眼框,大手一擁,把我擁入了懷中。「蘭姐,龍哥,連歐景易他們都說我太弱,會變成你的包袱…」跟了蘭姐三個多月,我漸漸知道她所謂「拖累」是什麼意思了…他們怕,怕李華成會感情用事;怕李華成會放不下我而不趕往前衝;也怕,也 怕那天有人會用我去威?#123;李華成…「對,你是我的包袱,唯一的包袱,」他壓緊我不讓我擡頭「你讓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死,因為我還得扛你‥」他的語氣很平淡,淡的好像在說別人一樣,我卻 知道,那是他用心說出來的話‥「華成,以後你做事,多想想我好不好?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我悶著聲音,又擔心又不滿的說著。他笑了,「傻瓜!」我抱著他,感覺他的溫度,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他還是真實的,這份幸福還活著。聽著他的心跳聲,我才能知道,這一切還沒消失,還在我手上。 ※          ※          ※ 「成哥,北場有人鬧事,範東那邊的人。」聽完小王的傳話,他倏然站起,臉上的表情多了股唳氣「上次不是警告過了?」我拉住他的手,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拳頭放鬆了一點。「景易,你陪小雛菊,彥明你帶幾個人跟我去。」「我不要留在這,我會怕!」他又想把我丟下了,我再次他住他的手,不放,堅決的說著。「小雛菊,不是去看戲啊,你還是在這,別去打擾大哥。」歐景易反手拉住我,口氣不怎麼佳的說著。「歐景易,我不是溫室的花,你們不要都把我當花!」我受不了他們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我,李華成看了我一眼,還是堅持原來的話「景易,留下來陪她,彥明,走。」他低頭吻了我的額頭,離開了包廂。包廂裡,只剩下我和歐景易,我咬著下唇,區著腳抱起頭。歐景易則是鎖上了 門,靜靜的坐在我身邊。「小雛菊,老大是愛妳,才不讓你露臉。」過了十來分鐘,他才說話。「為什麼我不能露臉?小娟、辣椒他們都能?」我擡頭,看著她,眼中總是不滿… 「老大在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辣椒他們能砍人,你能嗎?」他點煙「老大位子越扛越大,得罪的、眼紅的越來越多,別說別人了,連自己人都要防了。」他吐了一個煙圈,淡淡的說著,少了平常的嘻皮笑臉「道上已經有話在傳,傳老大有個女人,弱的像朵花,手指頭一捏就碎。你說,你要是露了臉,給人抓了。老大會怎樣?」他會怎樣?我不知道…歐景易很少有時間跟我獨處,也很少跟我說這些話。因 為李華成總是不準。我聽了,心頭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看手上的錶,李華成已經出去快半小時了,我開始擔心,我好想看他,「歐景易,我想去找李華成。」他不滿的噓了一聲「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啊?」我悠悠看了他一眼「懂,就是懂我才要出去。你們都說我弱,我不是應該學?永遠把我關在籠子裡當金絲雀,不會有用的。我這包袱只會越來越重,」吐了一口 氣「我跟了他,就學你們的生活,不是嗎?」歐景易呆了一下,搖搖頭「我讓你出去,老大會砍死我。」我握緊手上的玻璃杯,「你不讓我出去,我叫強暴,你信不信?」「你…」他下巴掉下來。「你想華成信我還是信你?」我撇了撇他,冷冷的說著。「算了,去就去。應該也解決了,不過你可要跟在我身邊,別走太遠。」他嘆氣,站起身子,抽出沙發後面的開山刀。「我不是三歲。」脫掉了李華成的外套,我邁步往廂門走去,歐景易則是跟在我身厚。走出包廂,我往北區走去,每走一步,我就可以聽到心跳聲,酒店不大,從三樓倒二樓北區,幾分鐘而已,我卻覺得一步比一步難走,一步比一步艱辛。走道北區的門前,我聽到裡面傳來的哀嚎聲。歐景易皺眉,一手壓住門「小雛菊,還是回去好了,裡面還很亂。」我堅決的搖了搖頭,打掉他的手,倏然開了門。門一開,我見到了一幕久久忘記的畫面;門一開,大廳裡面二十幾個人都回頭看我,而我,我看到一個不認識的李華成,他滿臉戾氣手握鐵鍊,腳踩在一個跪倒在地上的人臉上,他也回頭看了我。雙眼帶著驚訝和怒氣。猛然,歐景易伸手推了我一把「小雛菊,小心!」迎面而來的是一隻碎了的玻璃瓶,往我腦門砸來… ※          ※          ※ 血從我額前緩緩的流下,一股痛楚,從腦門直傳我的心口。「小雛菊,抓了她!」一個看起來不會大李華成幾歲的人,喊了一聲,幾個人衝了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歐景易伸手一抓,把我抓到身後,開山刀一揮,血在我眼前散開‥「護嫂子!」彥明他們衝了過來,和圍住我、歐景易的人打了起來。場面很混亂,我不知道誰是誰,也不知道敵或友,突然間,歐景易低哼了一聲,我看到他左臂有血涓涓的流下「歐景易!」我不顧我的傷口,按住他的手,他揮掉了我的手「站到我後面去,別動!」彥明替他檔掉了人,他急忙退倒牆邊,把我攔在身後。又是一聲哀嚎,我看到李華成一手抓著椅子,狠狠的往剛剛開口喊抓我的人砸了下去,又拉起鐵鍊,捲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馬上青了臉「範東,叫他們 停手!」他口氣帶著殺機,冷冷的說著。「住…住、住手。」範東掙紮著,雙腳踢著地面,喘氣德說著。兩路人馬停了手,範東的手下握著傢夥,眼睛冒火看著我們。「誰砸她?」李華成沒有鬆掉手上的力道,冷眼全場一掃,看見我額頭的傷口,嘴裡帶著慍氣的問。「誰、誰、砸的?」範東掙紮著,口齒不輕的問著。一個憋三小弟,吶吶的走出來,默認。李華成鬆掉手上的鍊子,把範東踢給海虎,拿起身邊的椅子,一臉陰霾的向他 走去。我看著他舉起手上的鐵倚,往他身上砸下去,又一腳踢上他的臉,那人來不及閃,被李華成狠狠的踢的跌下樓梯。他轉頭,拉起範東的衣領「你滾,下次讓我看到你,我絕不管你以前是龍哥的乾兒子…」他一推,範東浪浪嗆嗆的跌了出去。範東的手下連忙拉起他,範東抹了抹脖子,突然冷笑「李華成,你不要跩,你女人露面了,我看你還能包她多久。」在一群人的支扶下,範東離場了。現在一片淩亂,桌子、椅子全翻了。血,則怵目驚心的散滿全場。沒有人說話。我扯掉自己的外套,把歐景易手上長長的傷口包了起來,他則像回了魂一樣,慢慢的走道李華成前面,忍著痛開了口「大哥,是我不…」「是我,是我要歐景易帶我來的,你不要怪他。」我站在原地,開了口。我知道,李華成現在一定很憤怒,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不會說話的。李華成默默看了歐景易一眼,要他坐下,然後走道我眼前,雙眼冒著火…「啪」一聲,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大哥!」歐景易又驚又慚愧的佔了起來,其他的兄弟也都驚訝的看著李華成,卻不敢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他大吼,我則是睜著眼睛,臉上的火辣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腦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歐景易可能會因為那一刀躺在醫院?你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憤怒的狂哮著,連續問了四次為什麼,最後那句根本是用吼的。「大哥!嫂子身上有傷!你下手輕一點!」海虎一個劍步攔在我身前,拉住李華成緊捏住我肩膀的手,勸著。李華成眼中閃過歉意,放了我,少了他的手,我全身一軟,頭上、臉上、心上的痛,讓我不支倒地,我跪坐在地上,眼淚掉了下來。李華成低喊一聲,連忙伸手拉住我,我甩開他得手「對、對、不起…」然後我浪嗆的站起身子,咬著牙,衝出了門口。明彥一手想攔住我,被我閃開了,我狂奔,奔下樓梯,奔出酒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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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 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在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很多啊!火龍車隊跟青虎車隊今晚連起來飆,一兩百台有吧!你找的人事哪 隊的?」我不知道李華成是在哪一對,我沒聽他說過。只好搖搖頭。很快的到的中正路,倫哥看了一眼手錶,「應該在五分鐘車隊就會到了,你路邊站點,免的被輾死!」他點跟煙說著「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不會掛了吧?」我沒有注意他的話,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謎謎濛濛的車燈在遠方出現,接這是漸漸傳來的車聲。才一眨眼,幾十台車子就呼蕭而過。那麼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衝道路中間,想看清楚每台車子。倫哥大叫一聲想把我拉回來,已經來不及。我聽見叫罵聲,煞車聲,還有撞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只是張大眼睛想看李華成在哪裡,可是我卻看不到,除了車燈我看不到什麼。突然一台車子急速煞車在我前面,車身一斜,壓著地面筆直的像我衝過來,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見滾了兩圈的騎士站了起來,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氣沖沖的像我走過來「幹!你找死?他媽的擋在那───────小雛菊?」等我閉起眼睛準備接收他那怒氣衝天的一拳,那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居然是歐景易,他摔的鼻青臉腫,整隻手都出來血,我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腳一軟,我跌坐了下去。歐景易連忙衝過來扶助我,一邊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頭,快快快!說 嫂子在這!」他這一吼,旁邊幾打轉的機車都停下來,後面來勢洶洶的機車群也都停了下來,把中正路當成停車場。一下子,幾百台機車停的停,轉圈的賺圈「他‥他們怎麼都停了?」歐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廢話,一半車隊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來看大嫂不然要幹嘛?」「他在…在哪?」我頭昏目眩的問著,幾天的眼淚,把我全部的體力都炸乾了。「老大的車子早叫飆到前面不隻到哪裡了,喂!小雛菊,你別葛屁!你死了,老大會把我們全砍了陪葬的!」他緊張的說著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好累。想到李華成就要來了,又免強打開眼睛。安靜的路上,突然又傳出呼呼的車聲,接下來一群人吵雜不輕的說「成哥來了!」李華成來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機車撞了過來,在機車還沒有全部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手丟了安全帽,帽下是李華成,只見他蒼白著臉,向我衝過來。他的臉好白,是不是病了?我鬆開歐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過去,只見他喊「小雛菊!」我使勁全力衝了過去,和他撲了個滿懷。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到這來幹嘛?」我努力的擠了一個笑容「我‥好想你!」這幾個自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話說 完,我全身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撲倒在李華成的懷裡。我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那天,我在李華成的懷裡睡著。醒來的時候,只見房裡一片黑暗,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李華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煙。我拉開棉被,他也回了頭,彈掉手上的煙,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點沒?」我只是點了點頭,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讓我 安心,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你瘦了。」他仰起我的頭,看著我淡淡的說著「都是為了你。」只是一句話,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愛,李華成抱緊我,抿著嘴一言不語。過了好久,他才嘆氣「你這樣跑出來,你爸媽會擔心的。」「不會!他們根本不管我死活。」「別任性,睡吧,明天我帶你回去。」說著他放下我,想替我蓋被子。「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喊著「我討厭他們,討厭死了!」「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樣沒了爸媽,就不會覺得他們討厭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孤兒。「不管!他們不讓我見你,我討厭他們!」黑暗中,我彷彿可以聽見他的嘆息聲,只見他喃喃的說著「他們是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會受苦的。」 「在我心裡,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雙唇,生澀的吻著他。他雙手收緊,也低頭熱烈的回應著我,黑暗中,沒有半響聲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聲,喘息聲。過了好久,他才免強把我推開「睡吧。」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床畔。「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的掉眼淚。「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掉我掛在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的說著,我抿著嘴,不發一言,他則是頭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釦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退下,開口喊他「李華成,你 轉頭!」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的問「你幹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內衣的肩帶「我幹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門邊退,一整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豔黃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次上 我的胸口,還記的邊刺他邊牢騷「成哥一定會砍死我。」「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像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裡,他顫抖的抱著我,「你這笨蛋,學人刺什麼青…」「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的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的橫掛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他推開我,喘氣的問「你知道到底你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的喘氣,放扶遭受倒什麼殛刑一樣的痛苦。我知道他為什麼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 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來他喘氣的原因。那是一種慾望,一種野性的慾望。「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為什麼你不要我?」我再次撲上他,緊緊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的抖。「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看著我低吼了一聲,粗暴的吻住我。手則解開了我內衣的釦子。他脫掉了我的牛仔褲,把我抱上床,吻著我的臉,由臉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過我全身,他憐惜的吻著我胸口的菊花「疼?」我顫抖的回應著他,不讓自己呻吟出來的回答「不疼了。」他覆上我,把我困在雙手之間,貼著我的臉粗聲的喘氣,在我耳邊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我真的懂了。我抱著他,指甲深深的抓住他的背,隨著他在我身上找到慰寂。李華成,那一晚,深深的進入了我的生命。?*?地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一?€男人。 ※           ※            ※ 「你赖侥难e去了?」一回家,父親的狂嘯聲就在客廳響起。我不發一言的走上樓,迅速的整理了我需要的東西,背著唯一的包包,走下樓。「你‥你這不肖女,有種出去就不要回來!」他憤怒的抓起我,搖著我,彷彿要把我搖碎般。 「我是不會再回來。」我冷冷的看著他。「你走,你有種走,我會去告那個男的誘拐未成年少女,我看你能走去哪。」母親流著淚,把父親抓緊我肩頭的手掰開,父親則是像頭瘋了的野獸,想把我撕碎一樣。「你去告,我保證,回來的不會是我,會是一具屍體。」我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家門走去。再見了、家。我回頭,深深的像門一鞠躬。告別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尋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我看著坐在機車上抽著煙的李華成,不禁嘴角上揚。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 ****    ***    ****    ***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小雛菊哼著。「聽過這首歌嗎?」小雛菊那樣問我。「聽過啊,孫燕姿的天黑黑,很好聽呢!」我眨著眼睛笑著說。「那一年,我就是那種心情、這樣離家出走…」小雛菊撚掉手上的煙,眼睛沒有焦距的往前看。「後來呢?」我雙手打著鍵盤,問著。「後來…」她恍惚的睜著眼睛,看不出一絲感情,思緒飄回了她十五歲那年…,她和李華成私奔的那年,她找尋幸福的那年… *小雛菊˙第一部˙完* ※小雛菊˙第二部˙菊花的淚˙序※ 勉勉強強的把國中念完,我當然就沒有升學了。李華成本來也老大不高興,硬要逼我重考聯考。每次他一把那事拿出來說,我就賊賊\的一笑,自己把衣服脫掉。他只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話。日子很快樂!真的,他很寵我,很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給我。而我我要的並不多,只要他陪著我。 ※           ※            ※ 我從小雛菊變成了老大的女人。現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雛菊姊;我從來不扁人,因為沒必要,我變成大姐頭。我手下有一批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我。那群女生,年紀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脾氣卻都個個比我辣。她們────是歐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李華成很不喜歡那些人跟東跟西的跟著我,說會把我教壞。我笑他,把我帶壞的人是他。李華成護我護的很緊,除非他有事,不然不會把我丟給他的手下。他總是跟在 我左右,連讓我一個人在家都不肯。後來,聽歐景易那群人在說,才知道,原來是怕我被李華成的對頭給綁了。李華成沒有弱點,現在有了。這是道上傳的話。他的弱點是女人,那朵隨便一折就會碎了的雛菊。那句話,我只聽過一次。歐景易他們就被李華成罵的狗血淋頭。我問他什麼意思,他只說沒有‥ 跟著李華成這一年多年多裡,我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我還是那朵雛菊。黑暗中一朵沒有受到污染的雛菊。脫變的,也許只是在男女方面的情慾。有了第一次,他對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碰也不碰。他現在幾乎是只要想,就做。 有時候,回到家裡,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會在客聽裡硬要我。我並不反對,我只覺得很新鮮…日子是這樣過的,我總以為幸福來了…後來才知道,那只是開始‥黑暗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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