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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这里,倾尽我电脑记录所有诗歌,不全,只记下喜欢的,我想不会往回看,删除了,就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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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度文友文学奖授给了当代朦胧诗人、《相信未来》的作者食指(郭路生),因为“他在他的时代里,独立承担了一位大诗人所应承担的。”   8月14日下午,在北京第三福利院,郭路生?受了这一荣誉。没有任何颁奖仪式,只有文友副主编伊莎和一群诗友。   1948年11月21日,郭路生生于山东朝城一个革命家庭。母亲在行军途中分娩,故起名路生。   他自幼深受马雅可夫斯基、普希金、莱蒙托夫等人诗歌的影响。1967年,19岁的郭路生拜访了当时的“走资派”、“黑帮分子”何其芳。自此,郭路生经常向何其芳请教。在此期间,郭路生还写下了被一代人广为传诵的诗歌——《海洋三部曲》、《鱼儿三部曲》等。郭路生还和一群年轻人聚会,一起聊天、唱歌、听音乐、讲故事,必不可少的节目是朗诵诗歌。   此后,郭路生被加上“裴多菲俱乐部”的罪名,多次被抓受审,在学校里被划为“右派学生”,郭路生在痛苦中写下了《相信未来》:相信未来——“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这一年,郭路生去山西杏花村插队。在杏花村,郭路生除了劳动外,依然不停地创作诗歌。郭路生的诗,知青们争相传抄诵读,从邻近山西的陕西、内蒙古,到遥远的黑龙江兵团和云南兵团,全国只要有知青的地方,都有郭路生的诗歌传诵。据说,此诗传到江青耳中,她说,相信未来就是否定现在。   1971年,郭路生在山东济南入伍。1972年年底,其弟郭新生去部队看望,已发现他每天精神抑郁,以烟为食。   关于其精神分裂的原因,有多种说法:一说“文革”的极左思潮影响到部队,他内心的理想与现实发生了极大的冲突;二说因入党外调学校档案里有“文革”初期他因写诗被审查的材料;三说诗人恋爱受挫。   许多评论家认为,郭路生是开辟一代诗风的先驱者,其诗歌成就比北岛、顾城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因种种原因,郭路生长期被埋没。也有人认为,郭路生是朦胧诗人中最善始善终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他的善终很可能将在精神病院里。 食指其人   提起当代诗歌,人们都知道北岛,但大部分人却不知道对北岛的诗歌产生过深刻影响的一个人——食指。   食指本名郭路生,生于1948年。“文革”中因救出被围打的教师而遭受迫害。1968年到山西插队,70年进厂当工人,71年参军73年复员,曾在北京光电技术研究所工作。因在部队中遭受强烈刺激,导致精神分裂,至今仍在精神病院。   他在“文革”中开始写诗,《相信未来》曾被江青点名批判。其诗被朋友及插队知青辗转传抄,广泛流行于全国,影响深远。即使在精神病院里也未停止创作。“好的声望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命运》)这种哲学悖论般的诗句对北岛影响很大。我们可以在北岛的《回答》等诗中找到风格类似的句子。   食指早期的诗歌有一种对待生活“不抱幻想,也不绝望”的存在主义的精神(虽然他那时未必知道这个名词)。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那首《疯狗》,可以说是汉语诗歌中绝无仅有的作品。那种对生存本体反思的哲学深度,足以同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某些作品相提并论。不可否认,他也写了一些平庸之作,但只要我们想一想那是个一句玩笑话就可能坐牢的年代,也就应当给予理解甚至敬意 这是顾城的一篇文章,希望对大家了解食指有一些帮助。 以下食指一些经典的诗 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1968年 北京 热爱生命 也许我瘦弱的身躯象攀附的葛藤, 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前程, 那请在凄风苦雨中听我的声音, 仍在反复地低语:热爱生命。 也许经过人生激烈的搏斗后, 我死得比那湖水还要平静。 那请去墓地寻找的我的碑文, 上面仍刻着:热爱生命。 我下决心:用痛苦来做砝码, 我有信心:以人生去做天秤。 我要称出一个人生命的价值, 要后代以我为榜样:热爱生命。 的确,我十分珍爱属于我的 那条曲曲弯弯的荒槽野径, 正是通过这条曲折的小路, 我才认识到如此艰辛的人生。 我流浪儿般的赤着双脚走来, 深感到途程上顽石棱角的坚硬, 再加上那一丛丛拦路的荆棘 使我每一步都留下一道血痕。 我乞丐似地光着脊背走去, 深知道冬天风雪中的饥饿寒冷, 和夏天毒日头烈火一般的灼热, 这使我百倍地珍惜每一丝温情。 但我有着向旧势力挑战的个性, 虽是历经挫败,我绝不轻从。 我能顽强地活着,活到现在, 就在于: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1978年北京 愤 怒 我的愤怒不再是泪雨滂沱, 也不是压抑不住的满腔怒火, 更不指望别人来帮我复仇, 尽管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 我的愤怒不再是忿忿不平, 也不是无休无止的评理述说, 更不会为此大声地几乎呐喊, 尽管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 虽然我的脸上还带着孩子气, 尽管我还说不上是一个强者, 但是在我未完全成熟的心中, 愤怒已化为一片可怕的沉默。 命 运 好的声望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 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 我愿在单调的海洋上终生摸索漂泊。 哪儿找得到结实的舢板? 我只有是街头四处流落, 只希望敲到朋友的门前, 能得到一点菲薄的施舍。 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 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 如果命运真是这样的话, 我愿为野生的荆棘高歌。 哪怕荆棘刺破我的心, 火一样的血浆火一样地燃烧着, 挣扎着爬进喧闹的江河, 人死了,精神永不沉默! 1967年 疯狗 --致奢谈人权的人们 受够无情的戏弄之后, 我不再把自己当人看, 仿佛我成了一条疯狗, 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 我还不是一条疯狗, 不必为饥寒去冒风险, 为此我希望成条疯狗, 更深刻地体验生存的艰难。 我还不如一条疯狗! 狗急它能跳出墙院, 而我只能默默地忍受, 我比疯狗有更多的辛酸。 假如我真的成条疯狗 就能挣脱这无情的锁链, 那么我将毫不迟疑地, 放弃所谓神圣的人权。 1978年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一片手的海洋翻动;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一声雄伟的汽笛长鸣。 北京车站高大的建筑, 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 我双眼吃惊地望着窗外,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 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 这时,我的心变成了一只风筝, 风筝的线绳就在妈妈手中。 线绳绷得太紧了,就要扯断了, 我不得不把头探出车厢的窗棂。 直到这时,直到这时候, 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阵告别的声浪, 就要卷走车站; 北京在我的脚下, 已经缓缓地移动。 我再次向北京挥动手臂, 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然后对她大声地叫喊: 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 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 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 因为这是我的北京, 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 1968年12月20日 还是干脆忘掉她吧 还是干脆忘掉她吧, 乞丐寻不到人间的温存, 我清楚地看到未来, 漂泊才是命运的女神。 眼泪可是最贴心的爱人, 就象露珠亲吻着花唇, 苦涩里流露着浸泌的甘美, 甘美寻不到一屑俗尘。 幻想可是最迷人的爱人, 就象没有站稳脚跟的初春, 一手扶着摇曳的垂柳, 一手招回南去的雁群。 缪斯可是最迷人的爱人, 就象展翅飞起的鸽群, 迟缓地消失在我的蓝天里, 只留下鸽铃那袅袅的余音。 眼泪幻想啊终将竭尽, 缪斯也将眠于荒坟。 是等爱人抛弃我呢? 还是我也抛弃爱人? 于是干脆忘掉他吧, 乞丐寻不到人间的温存。 我清楚地看到未来, 漂泊才是命运的女神。 向青春告别 别了,青春 那通宵达旦的狂饮 如今打开泡药材的酒瓶 小心地斟满八钱的酒盅 然后一点一滴地品位着 稍稍带些苦味的人生 别了,青春 那争论时喷吐的烟云 依然是一支接一支地点燃 很快的度过漫长的一天 不同在,愿意守着片宁静 虽说,孤独却也轻松 别了,青春 那骄阳下、暴雨中的我们 七分的聪明被用于圆滑的处世 终于导致名利奸污了童贞 挣到了舒适还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是因为丧失了灵魂,别了,青春。 1989年 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过去是现在是,可都是他的伤疤他的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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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容 很熟悉的一首...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七里香 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了二十年後 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风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抉择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 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後 再缓缓地老去 雨中的了悟 如果雨之後还要雨 如果忧伤之後仍是忧伤 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後的 别离 微笑地继续去寻找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 你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後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送别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内疚和悔恨 总要深深地种植在离别後的心中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後终必成空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 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今朝 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馀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 在暮霭里 向你深深地俯首 请为我珍重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後终必 终必成空 悲歌 今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 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 再现的 只是些沧桑的 日月和流年 渡口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知道思念从此生根 浮云白日 山川庄严温柔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华年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 明日又隔天涯 诗的价值 若你忽然问我 为什么要写诗 为什么 不去做些 别的有用的事 那么 我也不知道 该怎样回答 我如金匠 日夜捶击敲打 只为把痛苦延展成 薄如蝉翼的金饰 不知道这样努力地 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 光泽细柔的词句 是不是 也有一种 美丽的价值 白鸟之死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象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象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自白 别再写这些奇怪的诗篇了 你这一辈子别想做诗人 但是 属于我的爱是这样美丽 我心中又怎能不充满诗意 我的诗句象断链的珍珠 虽然残缺不全 但是每一颗珠子 仍然柔润如初 我无法停止我笔尖的思绪 像无法停止的春天的雨 虽然会下得满街泥泞 却也洗干净了茉莉的小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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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某个时代的战场(组诗) 怀念英雄   英雄不问来处   英雄没有归路   英雄横刀立马   英雄映照了戈壁的孤独   英雄是夜光杯渗透晨露   英雄是马前蹄踩着远方   英雄是一首诗傲视寒霜   英雄是一把刀枕着月光   英雄把九块玄铁嵌入肋骨   英雄把自己做成最快的刀   英雄弛过满地狼烟的战鼓   英雄把自己做成最绝望的孤独   梦萦战场   折戟沉沙的那一片战场   寂寞的岁月在马蹄下飞扬   一万匹马与三千根长矛   穿着这个民族无上的荣耀   那些挑灯看剑的英雄壮士   他们为了什么走向北方   他们又为了什么离开北方   马蹄北去人却南望   马蹄南去人又北望   多少人醉卧沙场   面朝北方   多少人跪在北方   面朝家乡   多少人流下眼泪   却至死不肯改变朝向   膜拜死亡   我参加了九十九次葬礼   膜拜了九十九次的亡逝   我曾听到三千人的哭泣   并把腰弯下了第一百次   昼高处的高处神言无己   夜深处的深处鬼在梦呓   遗忘了无穷记忆的来处   龙的眼泪如雨水的淋漓   把死亡换作另一杯美酒   千里狼烟弥漫江山万里   夕阳里我蔑视发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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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著名爱情诗选 我曾经爱过你 (俄国) 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象我一样爱你。 罗雷莱 (德国) 海涅 不知是什么道理, 我是这样的忧愁; 一段古老的神化, 老系在我的心头。 莱茵河静静地流着, 暮色昏暗,微风清凉; 在傍晚的斜阳里, 山峰闪耀着霞光。 一位绝色的女郎, 神奇地坐在山顶上, 她梳着金黄的秀发, 金首饰发出金光。 她一面用金梳梳头, 一面送出了歌声; 那调子非常奇妙 而且非常感人。 坐在小船里的船夫, 勾引起无限忧伤; 他不看前面的暗礁, 他只向着高处仰望。 我想那小船和船夫, 结局都在波中葬身; 这是罗雷莱女妖 用她的歌声造成。 请再说一便:“我爱你” (英国) 布朗宁夫人 说了一遍,请再对我说一遍,说“我爱你!” 即使那样一遍遍地重复, 你会把它看成一支“布谷鸟的歌曲”; 记着,在那青山和绿林间, 在山谷和田野中, 如果她缺少了那串布谷鸟的音节 纵使清新的春天 披着全身绿装降临, 也不算完美无缺, 爱,四周那么黑暗,耳边只听见 荆棘的心声,处于那痛苦的不安之中 我嚷道:“再说一遍:我爱你!” 谁会嫌星星太多,即使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即使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说你爱我吧,一声声敲着银钟! 只是要记住,还要用灵魂爱我,在默默里。 假如 (罗马尼亚) 爱明内斯库 假如树枝敲打着窗户, 而白杨在迎风摇晃, 那只是让我回想起你, 让你悄悄地走近我的身旁。 假如繁星在湖水上闪耀着光芒, 把湖底照得通亮, 那只是为了让我的痛苦平息, 让我的心胸变得开朗。 假如浓密的乌云消散, 月亮重新放射出清光, 那只是为了让我心中对你的思念 永远不会消亡。 园丁集 (印度) 泰戈尔 我爱你,我的爱人。请饶恕我的爱。 像一只迷路的鸟,我被捉住了。 当我的心抖战的时候,它丢了围纱,变成赤裸。 用怜悯遮住它吧。爱人,请饶恕我 的爱。 如果你不能爱我,爱人,请饶恕我的痛苦。 不要远远地斜视我。 我将偷偷地回到我的角落里去,在黑暗中坐地。 我将用双手掩起我赤裸的羞惭。 回过脸去吧,我的爱人,请饶恕我的痛苦。 如果你爱我,爱人,请饶恕我的欢乐。 当我的心被快乐的洪水卷走的时候, 不要笑我的汹涌的退却。 当我坐在宝座上,用我暴虐的爱来统治你的时候, 当我像女神一样向你施恩的时候, 饶恕我的骄傲吧,爱人,也饶恕我的欢乐。 野蔷薇 (德国) 歌德 少年看到一朵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那样娇嫩而鲜艳, 急急忙忙走向前, 看得非常欢喜。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少年说:“我要采你”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说:“我要刺你, 让你永不会忘记, 我不愿被你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的少年去采她,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自卫去刺他, 她徒然含悲忍泪, 还是遭到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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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 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a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dream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思昏沉, 在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过去的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 出于假意或真心地爱慕你的美貌,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老去的容颜的痛苦的皱纹。 躬身在红光闪耀的炉火旁, 凄然地低语,爱为何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将脸隐没在群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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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 1989年3月26日下午。   山海关至龙家营的一段慢行铁轨旁,一个穿着干净的年轻小伙子在那里上下徘徊、逗留了好长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个年轻人从墙壁上撕下一块纸片,用铅笔使劲地写下了:“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教师,我叫查海生,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年轻人把随身携带的四本书《圣经》、梭罗的《瓦尔登湖》、海涯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得小说选》摆到一边。   他慢慢把身子躺在铁轨上,腰部紧挨着轨道。一列货车呼啸而来,这个年轻人完成了生与死的精彩一幕。   这个年轻人便是诗人海子。   这一天既是他的祭日,也是他的生日。   这一年,他25岁。 答复 麦地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 美丽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明天醒来我会在哪一只鞋子里 我想我已经够小心翼翼的 我的脚趾正好十个 我的手指正好十个 我生下来时哭几声 我死去时别人又哭 我不声不响的 带来自己这个包袱 尽管我不喜爱自己 但我还是悄悄打开 我在黄昏时坐在地球上 我这样说并不表明晚上 我就不在地球上 早上同样 地球在你屁股下 结结实实 老不死的地球你好 或者我干脆就是树枝 我以前睡在黑暗的壳里 我的脑袋就是我的边疆 就是一颗梨 在我成型之前 我是知冷知热的白花 或者我的脑袋是一只猫 安放在肩膀上 造我的女主人荷月远去 成群的阳光照着大猫小猫 我的呼吸 一直在证明 树叶飘飘 我不能放弃幸福 或相反 我以痛苦为生 埋葬半截 来到村口或山上 我盯住人们死看 呀, 生硬的黄土 人丁兴旺 风很美 风很美 小小的风很美 自然界的乳房很美 水很美 水啊 无人和你 说话的时刻很美 房屋 你在早上 碰落的第一滴露水 肯定和你的爱人有关 你在中午饮马 在一枝青桠下稍立片刻 也和她有关 你在暮色中 坐在屋子里不动 也是与她有关 你不要不承认 那泥沙相会, 那狂风奔走 如巨蚁 那雨天雨地哭得有情有义 而爱情房屋温情地坐着 遮蔽母亲也遮蔽孩子 遮蔽你也遮蔽我 九月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 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秋 秋天深了, 神的家中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秋天深了, 王在写诗 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 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太晦暗...他选择的结局不是这个,没把全部复制上来,还是一句,让人疼痛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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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 回答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宣告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宁静的地平线 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 我只能选择天空 决不跪在地上 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 好阻挡自由的风 从星星的弹空里 将流出血红的黎明 一切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自昨天起 我无法深入那首乐曲 只能俯下身,盘旋在黑色的唱片上 盘旋在苍茫时刻 在被闪电固定的背景中 昨天在每一朵花中散发幽香 昨天打开一把把折椅 让每个人就座 那些病人等得太久了 他们眼中那冬日的海岸 漫长而又漫长 我只能深入冬日的海岸 或相反,深入腹地 掠飞满树的红叶 深入学校幽暗的走廊 面对各种飞禽标本 这一步 塔影在草坪移动,指向你 或我,在不同的时刻 我们仅相隔一步 分手或重逢 这是个反复出现的 主题,恨仅相隔一步 天空摇荡,在恐惧的地基上 楼房把窗户开向四方 我们生活在其中 或其外,死亡仅相隔一步 孩子学会了和墙说话 这城市的历史被老人封存在 心里,衰老仅相隔一步 期待 没有长长的石阶通向 那最孤独的去处 没有不同时代的人 在同一打鞭子上行走 没有已被驯化的鹿 穿过梦的旷野 没有期待 寓言 他活在他的寓言里 他不再是寓言的主人 这寓言已被转卖到 另一只肥胖的手中 他活在肥胖的手中 金丝雀是他的灵魂 他的喉咙在首饰店里 周围是玻璃的牢笼 他活在玻璃的牢笼中 在帽子与皮鞋之间 那四个季节的口袋 装满了十二张面孔 他活在十二张面孔中 他背叛的那条河流 却紧紧地追随着他 使人想起狗的眼睛 他活在狗的眼睛中 看到全世界的饿 和一个人的富足 他是他的寓言的主人 空白 贫困是一片空白 自由是一片空白 大理石雕像的眼睛里 胜利是一片空白 黑鸟从地平线涌来 显露了明天的点点寿斑 失望是一片空白 在朋友的杯底 背叛是一片空白 情人的照片上 厌恶是一片空白 那等待已久的信中 时间是一片空白 一群不祥的苍蝇落满 医院的天花板 历史是一片空白 是待续的家谱 故去的,才会得到确认 日子 用抽屉锁住自己的秘密 在喜爱的书上留下批语 信投进邮箱 默默地站一会儿 风中打量着行人 毫无顾忌 留意着霓虹灯闪烁的橱窗 电话间里投进一枚硬币 问桥下钓鱼的老头要支香烟 河上的轮船拉响了空旷的汽笛 在剧场门口幽暗的穿衣镜前 透过烟雾凝视着自己 当窗帘隔绝了星海的喧嚣 灯下翻开褪色的照片和字迹 明天,不 这不是告别 因为我们并没有相见 尽管影子和影子 曾在路上叠在一起 象一个孤零零的逃犯 明天,不 明天不在夜的那边 谁期待,谁就是罪人 而夜里发生的故事 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吧 彗星 回来,或永远走开 别这样站在门口 如同一尊石像 用不期待回答的目光 讨论我们之间的一切 其实难以想象的 并不是黑暗,而是早晨 灯光将怎样延续下去 或许有彗星出现 拖曳着废墟中的瓦砾 和失败者的名字 让它们闪光、燃烧、化为灰烬 回来,我们重建家园 或永远走开,象彗星那样 灿烂而冷若冰霜 摈弃黑暗,又沉溺于黑暗之中 穿过连接两个夜晚的白色走廊 在回声四起的山谷里 你独自歌唱 履历 我曾正步走过广场 剃光脑袋 为了更好地寻找太阳 却在疯狂的季节里 转了向,隔着栅栏 会见那些表情冷漠的山羊 直到从盐碱地似的 白纸上看到理想 我弓起了脊背 自以为找到了表达真理的 唯一方式,如同 烘烤着的鱼梦见海洋 万岁!我只他妈喊了一声 胡子就长出来了 纠缠着,象无数个世纪 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 并用刀子与偶像们 结成亲眷,到不是为了应付 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 在争吵不休的书堆里 我们安然平分了 倒卖每一颗星星的小钱 一夜之间,我赌输了 腰带,又赤条条地回到世上 点着无声的烟卷 是给这午夜致命的一枪 当天地翻转过来 我被倒挂在 一棵墩布似的老树上 眺望 【太阳城札记】 艺术 亿万个辉煌的太阳 呈现在打碎的镜子上 命运 孩子随意敲打着栏杆 栏杆随意敲打着夜晚 祖国 她被铸在青铜的盾牌上 靠着博物馆黑色的板墙 和平 在帝王死去的地方 那支老枪抽枝 发芽 成了残废者的拐杖 爱情 恬静。雁群飞过 荒芜的处女地 老树倒下了,嘎然一声 空中飘落着咸涩的雨 自由 飘 撕碎的纸屑 生活 网 喜欢北岛的诗,所以复制得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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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 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雨行 云 灰灰的 再也洗不干净 我们打开雨伞 索性涂黑了天空 在缓缓飘动的夜里 有两对双星 似乎没有定轨 只是时远时近…… 生命幻想曲 把我的幻影和梦 放在狭长的贝壳里 柳枝编成的船篷 还旋绕着夏蝉的长鸣 拉紧桅绳 风吹起晨雾的帆 我开航了 没有目的 在蓝天中荡漾 让阳光的瀑布 洗黑我的皮肤 太阳是我的纤夫 它拉着我 用强光的绳索 一步步 走完十二小时的路途 我被风推着 向东向西 太阳消失在暮色里 黑夜来了 我驶进银河的港湾 几千个星星对我看着 我抛下了 新月---黄金的锚 天微明 海洋挤满阴云的冰山 碰击着 “轰隆隆”---雷鸣电闪 我到那里去呵 宇宙是这样的无边 用金黄的麦秸 织成摇篮 把我的灵感和心 放在里边 装好纽扣的车轮 让时间拖着 去问候世界 车轮滚过 百里香和野菊的草间 蟋蟀欢迎我 抖动着琴弦 我把希望溶进花香 黑夜象山谷 白昼象峰巅 睡吧!合上双眼 世界就与我无关 时间的马 累倒了 黄尾的太平鸟 在我的车中做窝 我仍然要徒步走遍世界-- 沙漠、森林和偏僻的角落 太阳烘着地球 象烤一块面包 我行走着 赤着双脚 我把我的足迹 象图章印遍大地 世界也就溶进了 我的生命 我要唱 一支人类的歌曲 千百年后 在宇宙中共鸣 自信 你说 再不把必然相信 再不察看指纹 攥起小小的拳头 再不相信 眯着眼睛 独自在落叶的路上穿过 让那些悠闲的风 在身后吃惊 你骄傲地走着 一切已经决定 走着 好像身后 跟着一个沮丧得不敢哭泣的 孩子 他叫命运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在窗帘后面 被纯白的墙壁围绕 从黄昏迁来的野花 将变成另一种颜色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在一个小站上 注视着周围的荒草 让列车静静驰过 带走温和的记忆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就在大海旁边 像金桔那么美丽 所有喜欢它的孩子 都将在早晨长大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我的诗 我的诗 不曾写在羊皮纸上 不曾侵蚀 碑石和青铜 更不曾 在沉郁的金页中 划下一丝指痕 我的诗 只是风 一阵清澈的风 它从归雁的翅羽下 升起 悄悄掠过患者 梦的帐顶 掠过高烧者的焰心 使之变幻 使之澄清 在西郊的绿野上 不断沉降 像春雪一样洁净 消溶 回家 我看见你的手 在阳光下遮住眼睛 我看见你头发 被小帽遮住 我看见你手投下的影子 在笑 你的小车子放在一边 Sam 你不认识我了 我离开你太久的时间 我离开你 是因为害怕看你 我的爱 像玻璃 是因为害怕 在台阶上你把手伸给我 说:胖 你要我带你回家 在你睡着的时候 我看见你的眼泪 你手里握着的白色的花 我打过你 你说这是调皮的爹爹 你说:胖喜欢我 你什么都知道 Sam 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你 我们隔着大海 那海水拥抱着你的小岛 岛上有树外婆 和你的玩具 我多想抱抱你 在黑夜来临的时候 Sam 我要对你说一句话 Sam我喜欢你 这句话是只说给你的 再没有人听见 爱你,Sam 我要回家 你带我回家 你那么小 就知道了 我会回来 看你 把你一点一点举起来 Sam,你在阳光里 我也在阳光里 附注:此诗是顾城最后一首抒情新诗。 Sam为顾城独子,英文名为:Samuel muer。Gu。 胖是顾城乳名。儿子喜欢这样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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