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暗恋了他二十四个月
她赤着脚倚在沉厚的檀香木门上,背后苍白的墙壁与她的脸色浑为一体,令人恍惚。恩年偏执地喜欢这个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的平胸女孩,他粗喘着气压在她瘦弱而柔软的身体上,他埋在她凛冽的锁骨之下贪婪地吮吸着她不大却结实的乳房。她总是任着恩年摆弄,只是在纠结的长发乱舞之间沉重的呼吸,轻细的呻吟。
在水火交融的情欲中,她听见有人叫她妩殇。那个影象中的女孩越来越清晰,兀自地站在黑色而凄凉的清风中望着天,头发毫无规则地纠缠蔓结,吊带已经失去弹性的睡衣包裹着她孱弱的身体,隐隐约约露出她没穿胸衣的侗体,青涩却千娇百媚。她挣扎过,哭泣过,却始终被一种汹涌无常的爱欲所支配,但是内心里始终是义无返顾地扑向她幸福的光点。
恩年疲软地趴在她身上,双手依旧搂住她柔软的脖子。他感觉她在他厚实的胸膛下呼吸,他知道她不爱他,可是她从不挣扎。她顺从他,她唯一的回应就是那双空洞而绝望的眼睛。
妩殇毫无表情地说,我要离开你了,永远的离开。她别过脸,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流到白色的棉质枕巾上。
恩年其实早已预知这一天的来临,从他第一次在昏暗的酒吧见到她起,从她在那个仓皇的夜晚离开他起,从他第一次近乎强占她的身体起。他就知道,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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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人的灵魂总是在夜晚中糜烂,燃烧,疯狂,但是妩殇不是都市人,她是象牙塔里的学生。她沉默着坐在昏暗的角落,她把装有红酒的高架玻璃杯放在双唇之间摩挲却不喝入口中。她微笑着说,用红酒把嘴唇染红,会更有血气一些。恩年看见她苍白的脸透露出止不住的荒凉。
恩年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男人,他见到形形色色的女人都会想这样的身体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感受,所以他从见到妩殇的第一眼起就想打开这个情绪变化多端的女孩的身体。他的欲望在她极具诱惑力的笑声中汹涌而来,他的手止不住地去拥抱她的身体,那瘦骨嶙峋的后背让他大片大片地心疼。她开始时微笑,并且用身体回应,可是后来她逃走了。她逃离时的脸更加苍白。
她的逃走让恩年失望,甚至有点绝望。恩年在夜夜笙歌中糜烂,醉眼里满是妩殇那无奈而凄落的微笑,她的眼神直始至终都是空洞无力。他怀疑他爱上了那个美丽而苍白的干瘦女孩,可是他极力地把自己控制向对丰满女人的欲望。因为,她的眼神告诉恩年,她有一段隐忍的恋情,她永远不会爱上他。
恩年是在午夜的归途上再次遇见妩殇的,她递给正在呕吐的恩年一张干净的手帕。醉酒的恩年一把抱住了她,把半推半就的她带回了家。在豪华的丝绸缎床间,她开始挣扎,但是挣扎里的呻吟更加点燃了恩年无法抑制的欲望。恩年在她的哭泣中占有了她的身体,他惊慌于止不住她连续不断的泪水。她在做_爱时哭了,身体剧烈的颤抖。
长久的沉默里,妩殇终于停止哭泣。她淡然而笑,恩年,你把我强_奸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因为哭泣不是因为抽烟,是天生的粗糙不平。后来她又说,恩年,你不能抛弃我了。除非,我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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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在一起的长久时段里,恩年知道她爱着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少女沉默的暗恋。那是一个身在别处的男人,一个在思想的平静凹地站着的男人。她叫他颜生,她谈到他时眉目里有一丝真实的微笑,她说她进校的第一刻便为这个即将成为她四年辅导员的男人怦然心动。
在她身上,恩年看到了一个女孩初始的顽烈的爱恋。他给她奢侈的物质生活,却引不起她一丝的眷恋;他在黑夜里勒着她的脖子逼她说爱他,却听见她喉咙里艰涩的声音在飞扬,暗恋是一个女人最愉悦的事;她告诉恩年,颜生结婚了,可是她将依旧默默地爱他。
她兴奋地说,二十四个月后她就会向颜生告白。她说,二十四个月是暗恋的底线,过了二十四个月要么就是陌生人,要么就成为真正的恋人。恩年在心里嗤笑这个犯贱的女人,她能向一个已婚男人乞求到什么呢?
然而,恩年失望了。她要离开他了,这是她暗恋的最后一天。她在漆黑的屋子里愉悦地说,恩年,你知道么?颜生是那么温柔地拥抱我,我那么幸福,可以闻见他衬衫间清新的体香。他吻我,缠绵的舌头里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浓烈的酒气,可是我是那么地喜欢他,我几乎疯狂地想给他一切。
慢慢地,她又开始描述颜生的面容。一个清教徒般的美丽男人,细薄嘴唇,寡情面孔,可是这禁欲主义般的男人让她爱。终于,恩年开始吼叫,他叫她滚。他用脚把她踢到床下,她的骨头在跌入木质地板的瞬间恐惧地作响。
她艰难地站起来,睡衣的一边吊带从她凛冽的锁骨上落到手臂间。她微笑着说,恩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恩年心疼地想拉回她的手,可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瘸着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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