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49
二十一节 一团肉
小昭来到我的电脑前,看了看弹出的对话框,说:“这个玩意可真有点意思哦,还一点吓人哦。别管它,关了吧。”
我大声地叫:“不行,我妹妹昏迷的时候,手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DON’T STOP的,一定是不能关这个游戏。关了游戏就会昏迷的!”
小昭来了精神,他仔细看了看光碟的封面,然后跑到了另一台电脑上操作起来。过了一会,他过来了。
“小昭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摄魂游戏真的没有出过什么第二版,这可有点古怪啊。”
我说:“怎么办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呀?”
小昭自信地说:“别怕,有小昭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能伤害阿雅公主的!关机!我可以保护公主的!”
我迟疑地用鼠标指向了关闭。我抬头望了望小昭,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我按了一下鼠标的左键。
游戏的界面消失了,与此同时,我的电脑音箱出现了一种怪声。这个声音我很难形容,就象是用录音机放语音时加快了速度时的效果。
小昭的眉头紧皱着,他好象知道了点什么。
“这是招鬼声!”小昭说。“马上会有鬼来这里!”
我吓了一跳。“什么?鬼?那我怎么办?”
“别怕,小昭有办法对付的。”
“啪!”我的窗户重重地响了一声。我转头一看,我的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是。。。一团。。。是一团肉?!
“小昭,这是什么?”我大声喊。
“阿雅公主,你别怕,这是鬼仔!我能收服它的。”小昭沉着地说。
这团肉见窗户上有玻璃进不来,就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又撞了过来。“啪!”又是一声巨响,窗户竟然被这团肉撞烂了。
这团肉落在了房间的地上,朝着我和小昭“唧唧”地笑着。它移动着,它是一跳一跳地移动。房间里响起了啪啪的声音,竟是脚步声,就和我那天在浴室里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它所跳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团浅浅的水迹。
“别怕!阿雅公主,看小昭来收服它!”
小昭咬破了他的左手中指,又用右手的手指压迫着左手的中指。“嗖!”一股血箭从他的中指射向了那团肉。
这团肉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所有的血都射进了这个洞。
小昭开始念起了咒语,唧唧呱呱的,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是那种录音机快放的音效。
这团肉也跟着唧唧呱呱地回应着。小昭和这团怪肉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
过了一会,小昭停住了,他转头对我说:“OK!搞定了。”
那团肉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昭得意地说:“这是一只黑苗人养的鬼仔,黑苗人就用它来对女孩们下蛊。刚才你关掉游戏,就自动激活了一个程序,你的音箱就发出了招鬼的咒语。小昭用小昭的童子血射到了鬼仔的体内,小昭的血破了黑苗人对鬼仔的控制。别怕了,现在鬼仔是小昭的鬼仔了。”
“那黑苗人控制不了鬼仔了?”
“那当然,阿雅公主还是要信任小昭嘛!小昭说过的,小昭是白苗人中的最优秀的少年战士嘛。”
小昭呵呵地笑了起来。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0
二十二节 我们要去苗疆
小昭扑到了电脑前,那只鬼仔也跟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大跳。小昭说:“别怕,现在小鬼仔是我养的了,是我的宠物,你可以摸摸它,它很乖的哦。”
我伸手摸了摸鬼仔,它的身体软软的,我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但小昭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说:“别怕,其实鬼仔就和小孩一样,需要人来哄它,他最怕的就是人欺骗它。”
我问小昭:“你是怎么把它收服的呀?”
小昭说:“鬼仔其实是死在腹中的婴儿,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它每天要喝养它的人的血。谁给它血喝它就给谁做事。我用苗疆的土话给它说了,我以后每天都给它血喝,还给它买玩具,给它读故事,每天哄它上床睡觉,不要再帮黑苗人做事了。它已经答应了。我出的条件可比黑苗人的条件好多了哦。”
我吃吃地笑着。我摸了摸鬼仔的头,鬼仔唧唧地叫着,好象很舒服的样子。
小昭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我看到他进了一间聊天室,他用的网名就是小昭,他的头像竟然是流川枫?!呵呵,要笑死我了。
过了一会,聊天室里出现了一个ID叫布鲁法师的。小昭说:“哈哈,小昭的师傅来了。”
他连忙用悄悄话打了个“:)”过去。
布鲁法师:“:)”
小昭:“我收服了黑苗人的鬼仔。”
布鲁法师:“好!”
小昭:“现在我该怎么办?”
布鲁法师:“没关系了,现在黑苗人已经不能用鬼仔来摄魂了。”
小昭:“这里有很多女孩子中了黑苗人的蛊毒,昏迷不醒,我要怎么救她们呀?”
布鲁法师:“先带一个中了蛊毒的女孩回苗疆,我试一下用什么药好,看我能不能救得了。”
小昭:“好!”
小昭转过头来对我说:“公主,我们明天就带你妹妹到苗疆去,我师傅答应给她治病了!”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耶!”
小昭肩膀上的鬼仔也跟着叫了一声“耶!”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0
二十三节 杜亮和张帆加入了
我问小昭:“你们的苗寨在哪里呀?”
他顿了顿说:“我们那里叫凤凰寨,到了云南的版纳后,再坐汽车到三南镇,然后跟着马帮穿过原始森林,越过国境线,到了M国,就可以到我们凤凰寨了。”
我又对小昭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阿雅公主啊?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阿雅公主,我只是和她长得一样而已嘛。你就叫我阳光好了。”
小昭想了半天,才委屈地说:“好嘛,我就叫你阳光公主吧。”
我苦笑不得。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昭来到了医院。我找到了杜亮,对他说了我们准备让雨露出院的要求。
“什么?你们要蓝雨露出院?你们知道吗?她正处于和病魔斗争的非常时期,你们怎么能让她出院呢?”杜亮的反应非常大。
我冷静地对他说:“你们也让北京来的专家会诊过了,他们也没有好的办法,我要带妹妹到云南找苗医为她治病。我表哥找得到最好的苗医为我妹妹治疗。既然你们没有办法了,为什么不让我尝试一下其他的办法?”
“苗医?”杜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找得到苗医来治疗蓝雨露?”
我点了点头。
杜亮沉吟了良久,然后说:“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我是不能让你们单独带蓝雨露出院的。但作为一个愿意接受新事物的医生,我也想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这么神奇。你们能让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吗?”
我看着杜亮的眼睛,说:“你?凭什么?”
杜亮眨了眨眼睛,“你们单独带蓝雨露走,就不怕她在路上病情有反复吗?我是专业的医生,我可以确保她在路上的安全。再说了,我正好有一个月的休假。我也想去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我似乎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了。
“当当当!”医生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杜亮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令我心跳加速的人----张帆。
他看到我和小昭都在办公室里,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对我说:“我正找你呢。”
我说:“正好我也要找你,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给你说。”
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我问张帆:“你抓到白理了吗?”
张帆黯然地说:“他可真跑得快,我们接到了云南警方的协查报告,说昨天在云南版纳南边的一个叫三南镇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踪迹。局里派我明天出发到云南去抓他。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要到云南去一段时间,可能不能来陪你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竟然有一点高兴。我对张帆说了我们要去云南的打算,我看到张帆的眼睛里闪出了亮亮的光芒。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0
二十四节 祈福大会
张帆也决定和我们一起出发,明天就要走了。
张帆在转身准备出去准备要带的东西时,突然对我说:“哦,对了,今天下午两点,本市那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会到罗汉寺去为女孩们祁福,我要去看一看,你去吗?”
我想到病床上的雨露,觉得是应该也去为她祁一下福,于是点了点头。
两点正,我、张帆,还有小昭,来到了罗汉寺的大殿上。大殿上站满了面带悲伤的中年男女们,他们都是本市这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们。
罗汉寺的主持在殿上念着一段经文,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肃穆的神情。大殿两边的和尚们敲着锣和钹,殿上显出了庄严的气氛。
过了很久,主持的经文念完了,殿上的男女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到菩萨前磕头。
很快轮到了我。我双膝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心怀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雨露,你一定要坚持啊,姐姐祝你早日康复。”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后颈窝突然又有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有人在窥视我!
我猛然转过头来,向目光过来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个人影极快地闪到了大殿的柱子后面。
是谁?
我走到了小昭的身边,用很低的声音给小昭说了我的发现。小昭向我点了点头,就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张帆搭着话,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昭正向大殿的柱子靠过去。我看到小昭的一双大手伸了过去,我跟张帆说了一声,就拉着张帆的手向柱子跑了过来。
我看到小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人长得猥琐之极,一双斗鸡眼,塌鼻梁,最可恨的是耳朵下长了一颗黑痣,黑痣上还留着一缕长长的毛。
更奇怪的是,这居然是个我认识的人-----他是那天我和郝天空在咖啡馆里一直在等的却神秘消失的那个记者----流露!
流露看到我,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我问他:“怎么是你?天空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流露说:“我是好人,放开我。”
我示意让小昭放开了流露。我倒要听一听流露到底要说些什么。
“天空失踪了,我那天要见你们时,正准备要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在一辆公共汽车上让我上去,他说有很重要的情报要给我说。你知道,我们做记者的,多半都有那么几个线人,给我报料。所以我就来不及给你们说,就上了那辆公共汽车。等我接完了报料,再给天空打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了。我来这里采访祁福大会,正好看到了你,所以才这么留意你。”流露急忙分辨着。
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他那猥琐的模样就给了我一种不塌实的感觉。
流露缓下劲,问我:“你们是不是要到云南去?”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流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有什么能瞒过记者的眼睛?我有比猎狗更敏锐的鼻子。”
我坚定地对他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为什么要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流露骄傲地说:“我是最优秀的记者,曾经九次深入原始森林。我有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我曾经是一个最好的特种兵!”
我正准备再次拒绝他的要求时,张帆按了按我的肩膀,说:“让他加入吧。”
我迷惑地看了张帆一眼,我看到他眼中坚毅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流露说:“好吧,你来吧,我们明天出发。”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1
二十五节 三南镇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张帆,为什么一定要让流露加入我们的队伍。
张帆说:“我也知道这个流露有点问题,可现在我们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而这个流露肯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东西。他就是我们的线索。所以我决定要他也加入。”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拿着张帆给我写的购物清单,和小昭来到超市进行了一场血拼。买了一大堆的方便面、矿泉水、火腿肠之类的东西。而小昭却买了一堆巧克力和十几张卡通VCD。
我好奇地问他:“你这么大了,还喜欢这些东西?”
他说:“不是,我要多吃一点巧克力,让我的血液里也带点甜味,这样的话,小鬼仔也喜欢喝的。这些VCD也是个小鬼仔看的,我答应过它要哄它玩的。”
我呵呵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了医院。杜亮已经给雨露办好了出院手续。雨露坐在一幅轮椅上,杜亮细心地在她的膝盖上搭了一张毛毯。雨露的眼睛闭着,显出了一种令人怜惜的美丽。
过了一会,张帆来了,他带来了六张火车票。流露背着一个特大号的背包也来了。
我问流露:“你都背了些什么来呀?这么大个背包?”
他笑了笑说:“都是一些野外露营需要的东西。”
上了火车,我和张帆愉快地聊着天,杜亮细心地照料着我的妹妹雨露,而小昭一块又一块地吃着巧克力。流露呢?他一个人坐在火车的下铺,看着外面的景色,吸着香烟。
三十六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昆明。出了火车站,张帆的警官证很容易地为我们租来了一辆面包车。
云南的天气真的很好,四季如春。虽然已经是夏天了,可这里的和风吹来,令我的身心荡漾。
张帆熟练地驾驶着面包车,我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窗外迷人的风景,那些穿着民族风情的美丽女孩们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从城市到乡村,从宽敞的大马路到渐渐狭窄的乡村公路,从白天到黑夜,张帆不停地开着车。
我看到他的眼睛撑得通红,我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摇了摇手,说:“我们要快点,白理还在逃窜。我们晚到一天,他就多一天的时间逃跑。”
我钦佩地看了他一眼。
杜亮仔细用一支棉签给雨露的口腔擦拭着,他说,这样可以给雨露的口腔保持清新,有利于雨露的恢复。一路上,杜亮的确对我妹妹照顾有加,不停地按摩着雨露的肌肉,说那是为了让雨露的肌肉不至于萎缩。看来我以前真的是错怪他了,他真的是一个好医生!
小昭在车上无所事事,他的鬼仔就在他身后的背包里,可他不方便把鬼仔取出来,只好大口大口吃巧克力。狭小的车箱里,小昭坐着很不舒服,他扭过来扭过去,像是一个被关禁闭的小孩一样。
而流露,他用一把瑞士军刀刻着一块木头,不知道他要刻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面包车在原始森林里穿行着,我在张帆旁看着地图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张帆推醒。他对我说:“三南镇到了!”
我通过挡风玻璃望出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黄昏的落日的余光照在这片大地上,树木的影子像是一幢幢鬼影一般。我觉得我的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2
二十六节 迎风客栈
我们下了车,在我们的面前是一条不算很宽敞的大概有100米长的小街。
小昭把雨露背在他的背上,显得很轻松,他指着小街的尽头说:“那边有一个客栈,我每次来都是住那里的。”
我们沿着小街的青石板路向小街的另一头走去。在穿过这条街的时候,我看到路边的低矮的平房里露出了一双双带着疑惑的眼睛。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小镇。
在宁静的小镇上,只听到我们踏着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流露从他的特大号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摄象机,对着小街的两旁摄了起来。当他的取景器对准两边的平房时,那一双双的眼睛立刻就消失了。
终于走完了这条令人压抑的小街,来到了街的尽头。这里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土木建筑,大门外立着一根旗杆,一副旗幡随着风飘扬着,当大风把整张棋幡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旗幡上写着四个大字:迎风客栈。
我们走进客栈,明亮的灯光照得刚从外面进来的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睛。我晃眼看了一下,客栈的大厅里坐着三桌人。随着我们的进入,三桌上的人都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我们。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大厅里的灯光,我仔细地看了看屋里的人。
一桌是穿着民族服装的苗族人,有六个。
一桌是汉人,有四个,但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为首的是一个留着三羊胡子的人,最可怕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罩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他吸着旱烟,手不停地用烟杆敲着地面,唯一的一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光令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连忙避开了他的锋芒,转眼向另一桌望去。
这桌人是汉人,有五个。他们一看就知道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外地来的。裤腿上满是肮脏的泥巴,脚边乱七八糟地摆着背包。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从东北来的。
我们挑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堂倌走到我们的面前,用怪异的普通话问:“请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流露嬉皮笑脸地回答:“给我沏杯上好西湖水泡的龙井茶。”
堂倌不知所措地说:“七杯?你们才六个人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奇怪的迎风客栈的大厅里,显得更加地诡异。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2
二十七节 马帮,马帮
我们享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全是云南风味的菜肴。说实话我有点吃不来这里的味道,可小昭吃得津津有味。
小昭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桌上的东西,然后抹了抹嘴,上了楼进房间了,我知道他要陪小鬼仔玩。
我难过地吃完了自己的一份晚餐,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向厕所走去。当我走到客厅的尽头时,那个堂倌拦住了我,用半通不通的普通话对我说:
“小姐,你们是去M国的吧?是去买4号的吧?我可以为你介绍最好的马帮穿过原始森林。”
我提起了兴趣:“我是要去N国,但不是去买什么4号。我是去森林那边的凤凰寨找个人!我需要马帮,你给我介绍吧,我要最好的!”
“凤凰寨?”这个堂倌听到我说凤凰寨,脸色顿时变了。“凤凰寨,我们不去的!”他转身就走了。
“哎。。。你别走,我可以出大价钱的哦。”我大声地说。
“钱给再多没命消受也是不行的呀。”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留着三羊胡子的只有一只眼睛的汉人。
“去凤凰寨很危险吗?”我问这个独眼龙。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走了,把我晾在了那里。
独眼龙走过了我的身边,向里面的厕所走去。紧跟着他,另一桌上的那个东北汉子窜了过去。我还听到这个东北汉子大声地说着:“胡老大,等一等,我出大价钱。带我去凤凰寨!”
我一下惊呆了。他们也是去凤凰寨的?
我上完厕所,看到张帆正拿着一张照片问客栈的老板。我知道张帆在问老板有见过白理没有,我听见老板对张帆说:“这个人啊,五天前才来了的,是胡老大带他穿原始森林去凤凰寨的。胡老大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马帮老大,什么事他都搁得平。本来一去一回应该七天才能回来的,可胡老大今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说。真是奇怪呀!”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白理的相片,以前在那辆130路公共汽车038号上,我只见过他的背影。
我伸过头去看。看到照片,我的身体陡然一震。相片上的人我见过的,就是那个在电脑市场上卖给我和小月《摄魂2》的那个贩子。
等到胡老大回到座位上,张帆不顾那几个东北人敌意的目光,走到了胡老大的面前。
张帆拿出了他的警官证:“胡老大,我知道你五天前送了一个人去凤凰寨,那个人是我们通缉的重大案犯。你能协助我们,带我们去凤凰寨吗?”
胡老大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不,我没送过谁,这跟我无关!你找错人了!”
接着,他一挥手,他桌上的几个马帮汉子一起站了起来向外冲了出去。只留下我们面面相峙。
杜亮和流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到我们的面前。我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而我看到一边的那几个东北人看我们的眼神几乎冒出了火。
客栈老板连忙走到我们面前,说:“没事没事,胡老大是喝多了。明天是我们三南镇赶集的日子,他一定会在小街上等业务的,你们再到街上去找他好啦。胡老大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镇上的人没有哪个不说胡老大好的,明天你们再去找他吧。”
好吧,看来只有如此了。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3
二十八节 赶集
流露从背包里拿了两个黑色的像寻呼机一样的玩意递给我。他说:“这是呼叫器,你拿一个,杜医生拿一个。晚上你妹妹要是有什么事,你按一下,我和杜医生就会过来的。”
呵呵他想得还满周到的。
晚上我和妹妹睡得很塌实。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我一夜醒都没醒过一次。
清早,我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给闹醒了。我推开窗一看,哇噻!起雾啦!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四周朦朦胧胧的,什么东西都看起来都是不清不楚的。
我披上了一件外衣,我觉得在这雾里还有点冷嗖嗖的。我走下楼梯,看到他们四个人已经坐在了大厅的桌边了。我们梢作了一下休息就决定出门去赶集。
一出门,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小街上到处都是摆地摊的,什么东西都有,山货、蔬菜、野味、日用品。。。甚至还有。。。
我们看到有的小摊上摆着塑料袋,里面全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张帆偷偷地对我说,拿里面的东西就是4号----最好的毒品!最纯的海洛因!
咳,在这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呀。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靠进了我们,他凑拢流露,小声地说着什么。接着,我还来不及问流露,流露就跟着拿个人向一条小巷钻了进去。过了一会,流露回来了。我问流露干什么去了,他笑了笑,把他那特大号的背包打开了一个小口过我看。我看到了里面有个黑黢黢的东西,是一把----手枪!
“嘻嘻,才三百块钱。好便宜!”他怪异地笑着。我看到他的口袋里掉了个东西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我不禁对流露鄙夷地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地说:“那是那个卖我枪的人附送的,呵呵,反正不要白不要。”
“哼!”我哼了一声,这个家伙,到苗乡来也不忘好色。
小昭背着雨露,我们六个人从小街的这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可没有看到什么马帮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可这里的雾太大了,我只看到了一个穿绿色民族服装的身影,好象是个女的,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哦,婀娜多姿。因为雾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个美女。这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张帆拉住了一个卖苗族头饰的大妈,问:“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胡老大?我们找他有急事!”
那个大妈给我们指了方向,就在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我们来到了这条小巷胡老大的家门口。这是一个深深的庭院,黑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我拉着大门上锁扣,正想敲门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苗族服装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到这个女孩的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3
二十九节 小弦
绿衣女孩看着我们,说:“我就知道你们要来!”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们一来就会给我们全家带来厄运的!”
说完,她就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她把她盘在头上的一根簪子狠狠地取了下来,一头黑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甩了下来,在她的背上晃来晃去。
我们尴尬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女孩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对我们说:“干嘛?不进来?来都来了,也就不怕你们来了。是祸躲不过的!进来吧!”
我们跟着这个绿衣女孩走进了这深深的庭院。走进了堂屋,我惊奇地看到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堂屋里,那个人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不敢与他对视。这个人不是什么陌生人,他就是在迎风客栈里的那帮东北人的头目。
张帆忍不住了,他问这个绿衣女孩:“请问胡老大在哪里呀?我们想请他做我们的向导。”
绿衣女孩缓缓地把手指向了堂屋旁的一件偏房,说:“我爸爸就在里面的,你们自己去跟他说吧。”
我们走进偏房,里面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张床。床上躺了个人,我们却看不清上面躺的是谁,应该是胡老大吧。
张帆对床上的人说:“是胡老大吧,我们向请您带我们穿过原始森林到对面的凤凰寨去,您能带我们去吗?我们出大价钱!”
床上的人没有出声。
我又说:“胡老大,我妹妹中了毒,只有凤凰寨的人才能救她,您就帮帮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我走拢了床前,床上的人果然就是胡老大,可他的眼睛大大地张开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面上显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一下。
天!他没有呼吸!他已经死了!
跟在我们后面的绿衣女孩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搂住了这个女孩,她是那么瘦弱,真是可怜的人。
可她一把推开了我,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吼到:“都怪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来会带来厄运的!你们都给我滚!”
杜亮一把拽住了女孩,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想到凤凰寨去救一个人而已。”
女孩哼了一声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了,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和外面那个人一样,是去那边买便宜的4号的。我爸爸都为了这个把命都丢了,你们还想怎么啊?”
流露把小昭背上的雨露抱了下来,走到女孩面前说:“我们没有骗你,你看吧,这个女孩中了毒,只有那边的苗医才能救她。我们不是坏人,我是记者,这位是医生,这位是警察,这位是那边苗医的徒弟。我们真的是好人啊!”
绿衣女孩疑惑地看着我们,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斩钉截铁地说:“别骗我了,我认识你!”她指着我说:“你就是那边凤凰寨的公主阿雅!上次就是你要找向导害死了我哥哥的。我不会认错的,我小弦的眼睛在三南镇是出了名的厉害。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阿雅?又是阿雅?阿雅到底是什么人?
以前我每次问小昭,他都支支捂捂不肯说。这个阿雅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我认错?
小昭走到小弦的面前说:“她不是阿雅公主,阿雅公主已经死了,就是上次穿森林时被黑苗人害死了!她是阳光公主,她和阿雅公主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是好人!还有,胡老大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弦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节 胡老大死因之谜
小弦含着泪花不相信地看着我和小昭,眼中满是怀疑的神情。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都掏出来给小弦看了。小弦总算有点相信了,她开始对我们说了起来胡老大的死亡之谜。
“那是六天前,两个人找到了我爸爸,出了重金说是到凤凰寨的南寨去。足足给了三千块钱,这可是平时的两倍多呢,爸爸就答应了。”
“什么,是两个人?”张帆插了一句。
小弦接着说:“是呀,是两个人,一个就是你们在迎风客栈给我爸爸看的照片,另一个却是陌生人,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本地话。”
“一般来说,去一趟凤凰南寨一去一回要走七天七夜,可我爸爸才五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总是避而不谈。昨天你们在客栈找到了他,他马上就避开你们回家了,我问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我到底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到。
“爸爸想了很久,才决定对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他让我泡一杯茶,我到厨房去泡了一杯乌龙茶,当我一回来就看到我爸爸已经躺在了地上,什么知觉都没有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昭很仔细地听着小弦说着。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胡老大是中了蛊毒!”
“蛊毒?什么是蛊毒?”张帆诧异地问。
小昭详细地向张帆和其他人介绍起蛊毒的知识:“蛊毒是苗族人特殊的武器,是通过一种小虫放进目标的体内,就是我们说的蛊虫。蛊虫平时不会有危险的,在特定的情况下,有东西会激活小虫,小虫就会产生巨大的毒素。关键是什么激活了蛊虫的毒素。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胡老大有可能是中了语音蛊。”
“语音蛊?语音蛊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语音蛊就是利用某一句话或者某一段语音激活蛊虫。当胡老大说了某一句特定的话后,被蛊虫听见了,就激活了蛊虫。蛊虫一旦被激活,就会散发出极大的毒素的。”
“小弦,你回忆一下,你爸爸当时说了些什么?是什么话激活蛊虫的?”小昭偏过头来问小弦。
小弦想了一下,说:“当时,我爸爸说,他再也受不了啦,他要说出秘密来。哦,他说他一定要说出白理的秘密来。对!他说的是白理的秘密!”
小昭说:“恩!就是这一句!白理的秘密!可白理有什么秘密呢?”
我们互相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弦看着我们说:“这么说,你们说是去救人是真的了?”
“当然!”
“那。。。那我带你们穿过原始森林,去凤凰寨。”
我高兴地说:“好呀!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你答应带他们穿森林?”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凶狠的东北人。
“那我们也要跟着去,你们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否则。。。哼!”
“夺!”一把飞刀栽在了了门板上,刀柄好微微地颤动着。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一节 上路吧
张帆一步冲到了这个东北人的面前,一个速度很快的动作就把这个东北人的领子抓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东北人却很镇定。“兄弟,别弄坏了我的衣服,是阿玛尼的,好贵的!外面全是我的兄弟,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我们大家都走不成!”
“哼!”张帆一松手,这个东北人掉在了地上。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小弦说:“我们只是跟着去凤凰寨采购点东西,反正你们都要过去。你一次找两份钱又有什么坏处呀?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对了,我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我叫游魂!”他拍了拍手,出了庭院的大门。
我拉过了小昭,埋怨地问他:“怎么回事呀?都怪你们那个凤凰镇出什么4号毒品。”
小昭很委屈地说:“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北寨,就是我们住的地方。那里我们都是靠种中药卖钱的,不靠毒品的。只有另一边南寨,那边是黑苗人控制的,他们就是种鸦片为生的,还加工海洛因呢。”
“黑苗人?又是黑苗人?你还没给我说过那个阿雅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快说吧!”
小昭想了想,说:“好吧,我说。。。”
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白苗人控制的,另一边则是由黑苗人控制的。两边至古以来就相互交恶,互不相服。黑苗人使用邪法,杀死了很多白苗人,白苗人受不了这么大的伤亡就送了不少子女到外界去。阿雅公主就是白苗人族长呼伦布头人的女儿,小时候就被送到了中国内地接受教育。当两年前阿雅满十六岁的时候就会回凤凰寨,当时就是小昭来接阿雅回去的。可到了三南镇时穿森林时,小昭犯了一个大错,阿雅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至今生死不明。至于小昭犯了什么错误,他讳莫如深。我只知道这跟小昭只喝咖啡不喝酒有点关系。
出了小弦的家,我们回到了客栈。我们的心情都满沉重,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虽然小弦答应了我们要带我们去凤凰寨,可那几个贩卖毒品的东北人给了我们很不好的预感。
一夜无眠。
早。我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吵醒了,我揉了揉耳朵,不想起床,可薄薄的门板响起了剧烈的敲击声。
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那个叫游魂的东北人。
“小姐,别磨蹭了,该上路了!”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二节 钢丝索命
走下楼,出了客栈,小弦已经站在客栈外了。她牵着一匹矮矮的小马,旁边还有六匹小马。
小弦看到我就说:“阳光,我们马上就出发了,我给你和你妹妹挑了两匹最好最乖的小马,快来吧。”
杜亮用绳子把雨露固定在了一匹看起来最温顺的小马的背上,他推了推雨露,证实了雨露不会摔下来。杜亮又给雨露推了一针葡萄糖,说:“只要有我在,蓝雨露在路上绝对安全。”
那个游魂走到了小弦面前,大声地说:“胡小姐,你给我们准备的马呢?在哪里?”
小弦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只准备了我的客户的马,你们是跟着去的,我没有义务为你们准备。”
游魂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他沉着脸说:“好啊,你不仁,我也不义了!”
他一挥手,从客栈里出来了他的三个喽罗,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枪。
游魂说:“除了那个受了伤的女孩可以骑马,其他的马都归我们!谁有意见就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干不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枪。
游魂一伙抢了四匹马,剩下的三匹小弦一匹,我妹妹一匹,我一匹。我们这帮人的四个男人只有步行了。
我们穿过了一条摇摇欲坠的小桥后就正式进入了原始森林。
森林里的路根本就不能叫路,都是以前有马帮路过时,马蹄踏出来的小径。再加上有野兽跑过留下的痕迹,森林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路。小弦熟练地指着一个个岔路,说:“这里的路很乱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走熟了的马帮,就算你走过很多次,也走不对正确的路的。”
我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肃然起敬。
穿过弯弯曲曲的一条野兽走出来的路,山路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峡谷,映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很宽阔的大道。
东北帮的一个小子兴奋地叫了声:“得儿!驾!”他的双腿一夹,小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这家伙的马骑得还真不错,马向离弦的箭一般向远方射了出去。
马刚刚冲出去不到一百米,突然我们听到那个家伙一声惨叫。
“啊~~~~~~~~~~~~~~~”
我们张眼望去,那个骑马的家伙的马继续往前冲着,可那个家伙的头却不见了,只剩了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还骑在马上,身体还依然保持着直立的状态。
怎么回事?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他的头到哪里去了?
我们马上策马过去,当我们要接近的时候,小弦大叫了一声:“吁~~~~~~~~~~”我们的马全部都听话地停了下来。
小弦从马上跃了下来,说:“当心,这里有陷阱!你们看!”
她指着大道的两边说。
我下了马,顺着小弦指的方向望去。路旁的树杆上牵着一根细细的钢丝,钢丝横在路上的空中,高度正好是那个骑马的人的头部位置。
那个人的脑袋还在地上滚来滚去,血迹染遍了四周的草坪。
游魂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句:“去他奶奶的,还好我没走到第一个去。”
小弦说:“这里的苗人在森林里到处都设了陷阱的,他们不喜欢外人到这里来。我们一定要小心!”
小弦吹了声口哨,那匹马听话地跑了回来。当马停在我们面前时,把局无头的尸体落了下来。
血从没有脑袋的尸体溅了出来,落在了我的脚上。
游魂踢了尸体一脚说:“他奶奶的,又少一个分钱的。走,我们继续走!你们走前面!”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三节 山神庙
走在前面,我不禁有点胆战心惊,骑马的速度不敢太快了,还把身体不断地靠近马背。小弦好象满不在乎地悠闲地走着。杜亮骑上了那匹没人骑的马,张帆、流露和小昭的体力看来还不错,他们三个继续步行着。我们顺着峡谷走了整整一天,倒也相安无事。
这个峡谷好象永远也走不完似的,我们不停地走,可四周的景色就像没有变过一样。一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到了后来,我们话都不想说了,只听得见马蹄的声音。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弦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游魂忍不住了,他问:“胡小姐,到底今天还要走多久?我可累坏了,也饿坏了,我们晚上在哪里歇息呀?”
小弦头也不回地答到:“再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个峡谷就穿出去了,那里会有个山神庙的。我们就在那里歇息。”
“山神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山神庙?”游魂问。
“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鸟人来呢,怎么会没有山神庙?”小弦没好气地回答。
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继续赶着路。
小弦边走边说:“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山神庙,这里白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什么毒虫、毒蚊子、毒蛇都出来了,不能在这些地方露营的。快走吧!”
天色暗了下来,我的倦意也涌上了心头。在马背上一颠一殿的,我竟觉得满有节奏的。我闭上了眼睛,我好象陷入了睡眠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当我正享受着睡眠的快乐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剧烈地抖了一下,跟着是一阵巨痛。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刚刚我骑的那匹马单腿跪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痛苦地哀鸣着。
我们一起的几个男队友跑到了我的面前。小弦说:“没关系,是马被毒蝎子咬了。”她举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尖上挑着一只蝎子的尸体。
小弦从她的兜里拿了一点中药出来,敷在了马蹄上。马儿的哀鸣声比刚才小了一点。
“走吧你骑我的马吧,我牵马走。马上就到山神庙了,到那里就好了!”小弦对我说。
夜已经到来了,我们几乎看不清自己伸出的五指。小弦拿出了火把点上了。
“耶!前面就是山神庙了,快,我们到了!”小弦兴奋地叫了起来。我抬头望去,一间破败的土墙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墙是红色的,上面粉刷的颜料早就落得七七八八的了,更是显得班驳不已。在夜色的辉映下,山神庙显出了一种不一般的诡异。。。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四节 上半夜
我走在最前面,推开了充满锈色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让我不敢自主地呼吸.
小弦走上前来,进了门,顺手将手里的火把往墙上一插.山神庙里顿时亮堂起来了.我看了看庙里,到处显现出了破败的景象,一尊佛像矗立在大殿上.我仔细看了看佛像,不禁哑然失笑.那尊佛像竟然是尊关公关云长的雕像.
呵呵,山神庙里供关公,真有点希奇哦.不过也难怪,在这穷乡僻壤,山民祭奠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小弦和小昭很熟练地在大殿上生起了一堆火,殿里马上就暖和起来了.游魂和他的两个喽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露出了他们身上的一块块的疙瘩肉.游魂示威般地抖动着他的肌肉,朝着我笑着,我厌恶地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大家吃了点干粮,就准备睡了.
游魂说:“先别急着睡,说不定苗人会来袭击我们的,我们必须要派人在山神庙附近巡逻的.这样,上半夜我和你...“他指着流露说.“我们两个在外面巡逻.下半夜,你们两个巡逻.“ 他指着张帆和他的一个手下.
流露说:“好吧!“ 他从他的特大背包里取了两个玩意出来,是两个步话机.“游魂,你拿一个,我们好联络.“
他的一个手下在这个时候说:“老大,我先去上个厕所,好不好?“
游魂大怒,“你这个傻B,拉屎拉尿也要报告呀?滚,该干啥就干啥去!“
这个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我们继续在庙里讨论着要怎么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游魂执意要求我们必须整晚保持警惕,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虽然游魂是个毒贩,可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正当我们讨论时,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烈的撕吼.
“啊~~~~~~~~~~~~~~~~~~~~~~~“
是游魂的那个出去上厕所的喽罗的声音.
游魂像是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我们一起冲了出去.
那个喽罗背朝天趴在山神庙外的台阶上.游魂走上前去,用手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这个喽罗嘴巴大大地张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在夜晚的月色里发出反光。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一些血丝从眼角渗出。面孔已经扭曲,在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黑色淤痕,如同一条紧紧缠绕着猎物的黑色毒蛇!
他死了!
“老七!“夜空里传来了游魂的哀鸣声...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4
三十五节 鬼仔变节
当死了的老七的尸体翻了过来的时候,我惊奇地看见地上有一团水迹,像是一个小孩的脚印一样。
是小昭的小鬼仔?怎么会是小鬼仔呢?难道老七是小昭的鬼仔杀的?难道小昭派鬼仔杀了人?难道小昭杀了人?
我没有来得及跟张帆说一句话,就转身向山神庙里冲了进去。
进了大殿,我看到小昭无神地坐在地上,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他身边放着他的背包,背包大大地开着。
我冲到他的面前,推了推他,可他没有反应。
难道他也被摄了魂?我心里好怕!
我又使劲推他的肩膀。他朝我看了一眼。谢天谢地,他还清醒着的。
可小昭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无助和绝望。
“怎么了?小昭?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朝他大声地喊。
“阳光公主,鬼仔不见了,我怎么叫它,它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呀?”小昭痛苦地对我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鬼仔会不理你?你不是说小鬼仔已经完全被你控制了吗?怎么它会不理你?”我惊讶地问小昭。
小昭说:“可能这里有更厉害的降头师,他能更有效地控制鬼仔。他的力量比我强多了,我竟然察觉不了有降头师的存在。我斗不过他的,呜呜呜。。。”小昭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小昭了。可谁是更厉害的降头师呢?难道有黑苗人一直躲在茫茫的黑夜中窥视我们吗?这可真是极端恐怖的事啊!
等所有的人都走进了大殿,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在这深不可测的黑夜中,还有苗人在潜伏,我们很危险的。你们快想个办法吧!”
张帆镇定地说:“就像游魂说的那样,我们轮流值夜,一有情况就大声通报。”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好!”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张帆主动提出他来值班,而杜亮也自告奋勇。张帆在大殿的东边巡逻,杜亮在大殿西边巡逻,他们一人拿着一个步话机,不停歇地对话。
下半夜总算是安全度过了。我在火堆边沉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大殿外已经亮堂堂的了。小昭还坐在地上发呆,而小弦正在殿上收拾着一些干草。
我好奇地问小弦:“你准备这些干草干什么呀?”
“喂马呀!呵呵,你以为这些马可以不吃东西呀?又要马儿跑得快,又嫌马儿要吃食啊?哈哈。”小弦笑呵呵地说着。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影响。不过也难怪,她本来就不喜欢这几个东北人。
她乐滋滋地抱着干草望大殿外面走了出去。我叫住了她:“小弦,你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喂马,好不好啊?”
这时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已经走出了大殿。我跟着她,还没走出大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啊~~~~~~~~~~~~~~~”
是小弦的声音!她出了什么事?我大步地向外面冲了出去。。。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5
三十六节 马死了
我冲到了门外,我看到小弦站在门外的马栏前,双手掩着脸,呜呜呜地抽泣着。在马栏里,几匹马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帆和流露也跑了出来,大声地问小弦出了什么事?
小弦忍住了哭泣,指着地上的马说:“我们的马全都死了,是中了毒!呜呜呜。。。”她又哭了起来。
张帆走到倒在地上的马儿前,仔细地看着马儿的尸体,然后说:“一定是有人不想我们到凤凰寨去,有人在暗处千方百计地要阻止我们。凤凰寨到底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阻止我们呢?”
我把小昭叫了出来,我让他打电话到凤凰寨去。小昭把他的彩信手机拿出来捣鼓了好一阵才说:“不行呀,阳光公主,手机没有信号呀。”
小弦止住了哭泣,她抬起了沾满泪痕的脸,坚强地说:“我们不能让那些在暗处的渣滓的诡计得逞,就是走我们也要走到凤凰寨去!”
吃了点早餐。我们继续上路,雨露由小昭背者。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在路上还会发生什么的。
现在的队伍比昨天少了两个人,可气氛却比昨天更活跃。也许是因为游魂的喽罗在我们的眼皮下死了两个,我们也忘记了他的毒贩身份,开始对他有了一点点的同情。
游魂和他的最后一个手下走在最前面,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对着路上挡着的杂草就是一顿乱砍。在他们的刀下,一条小路出现了。小弦一边看着她手里的指南针,一边说:“对!就是这个方向!再走几个时辰就会走到恶魔山了,那里有个驿站,争取中午前我们到达那里就可以在那里休息了。”
有砍刀开路看来是件很费体力的事,过了一会游魂和他的手下就喊来不起了。张帆和杜亮又接过了刀走到了最前面。然后是小昭的流露,小昭背上虽然背着个人,可他的力气可真是大,一点也不觉得累。
我们在丛林中艰难地跋涉着,我们的速度很慢。丛林越来越密,我们挥动看到的速度也越来越吃力。
“糟糕!”走在最前面的游魂大叫了一声。我望了过去,不好,我们走到了一条死路,可能这里刚刚下过雨,山上的泥石流落了下来,把隐隐约约的小路堵得实实在在。一点空隙也没有,如果我们再绕路走,天啊!那不知道又要走多久。
游魂失望地一屁股坐在肮脏的泥巴地上。“操你大爷!老子不走了!老子不为这点海洛因卖命了!去你奶奶的凤凰寨!老子不玩了!”
小弦冷冷地说:“行啊!你回去吧,反正你也只有自己回去,我们是不会陪你的。我们刚过来的地方,那些草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长回去,你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你一个人往回走就是死路一条。哼哼!你走吧。”
游魂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流露走到了小弦的面前,说:“别着急,我有办法过去!”
我们全部都惊讶地看着流露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过去?难道你一个人能把这泥石流冲下来的石头全变得没有了?”
流露看着我们诧异的眼神,嘿嘿地笑了。
“你们别忘了,我说过的,我曾经是最出色的特种兵!什么都难不倒我的!”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5
三十七节 炸药
流露看着泥石流冲下来的一块块巨石,胸有成竹地坐在了地上。他打开了他那特大号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保温杯。
我好奇地问流露:“里面是什么呀?”
他笑了笑,说:“里面是炸药!”
“炸药?你怎么会有炸药呀?”
“当然啦,作为一个曾经的最优秀的特种兵,我知道该准备什么的!”
流露又从口袋里拿了个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盒子出来,是那天在赶集时买的那盒避孕套。
他朝我诡异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知道我买这些东西不是为了玩的吧?呵呵。”
他把保温杯里的炸药一点点地抖了出来,塞进了避孕套里。然后把塞得股股囊囊的避孕套放在了巨石的缝隙中。小弦在一旁找了点干草搓着导火线,在流露的吩咐下,在绳子里不停地加入火药,过了一会一条导火线就搓好了。
流露从兜里取了个打火机出来,还是ZIPPO的呢。真是奇怪,平时没看到他吸烟的,他居然还有一个ZIPPO的打火机。看来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你们站远一点,我要炸了。”流露对着我们说
“啪!”打火机点燃了,流露把打火机的火焰对准了小弦搓好的麻绳。麻绳冒出了嘶嘶的响声。一股火苗在导火线上传递着,向那堆巨石游走过去。
“轰!”一声巨响之后,巨石消失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小路。
“耶!”小弦发出了高兴的惊叹。
我们继续在路上行进,经过了这件事,流露在我的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一个猥琐的人了,他的形象也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走了大概四五个小时,我的腿都走酸了。还好,过了巨石之后的路没有那么多的杂草了,我们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我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可看到小弦仍然走得那么快,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休息。
我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怕自己会跟不上大家的队伍。
这个时候,张帆走到我的面前。
“阳光?你走不动了吧?我来背你。”不等我推辞,张帆就把我背了起来。他的力气也不小,在他的背上,虽然还是很颠簸,可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弦突然高兴地大叫起来:“看呀!前面就是驿站了,快!那里会有过路的猎人留下的食物和干柴的。走吧!我们在那里吃午饭。”
我抬头望去,一幢荒弃已久的驿站出现在我的眼帘中。破败的土墙映显出了时光的无情。小弦拉着流露的手冲进了驿站。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6
三十八节 驿站中的怪事
我趴在张帆的背上,看着小弦拉着流露的手,不禁呵呵地傻笑起来。小弦真是一个热情的女孩,她是不是对流露产生了好感了呀?呵呵。
我们跟着进了驿站,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人来过了,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小弦拉开了放在驿站里的一个柜子的抽屉。
“哈哈,这里有猎人留下的干肉,我们可以好好地吃一顿啦。”小弦高兴地说。
我问:“猎人的东西我们就这么白吃呀?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没事!”小弦说。“我们在抽屉里放一点钱就可以了。”她掏了一张五十元面额的人民币放在抽屉里。“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她笑嘻嘻地说。
小昭很快就在屋里用猎人留的干柴生了一堆火,在雄雄的火焰中,我们都感觉到特别的温暖。几个男生都脱下了衣服,在火堆边烤了起来。流露别看他人长得猥琐,可胸前的几块肌肉还是满结实的。
流露光着膀子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过了一会他也抱了一堆柴火出来了。
“呵呵,这里的干柴还真不少呀。”他笑嘻嘻地把干柴扔进了火堆。
干柴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火焰顿时往上冒了许多。好暖和!
奇怪的是,我闻到从火焰里传来了一股幽幽的香味,好奇怪的香味,我闻到这种味道竟然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的头好痛!”张帆说。
我也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啪!”张帆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眼帘低垂着。
出了什么事?我好困!我的眼皮合上了,我要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我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们都还在梦乡中。小弦、小昭、游魂、他的最后一个手下、张帆、杜亮、我的妹妹雨露。咦,怎么没看到流露?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眉毛上,我用手擦了一下,一看,怎么是红色的?还带有一点腥味。
我把沾着红色液体的手指放到了嘴里尝了一下,哦!腥腥的,还带有一丝甜味。是什么呀?难道是血?
我把头抬了起来,往上看去。。。
天哪!
我看到了流露,他浑身赤裸地被倒吊在天花板上。他的咽喉被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他的全身的血液正顺着血洞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
流露死了!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6
三十九节 我们当中有内鬼
我慌忙地叫醒了其他的人。大家都喊着头昏脑涨,但一看到流露的尸体立刻鸦雀无声。
张帆和游魂一起把流露的尸体从天花板上放了下来。张帆仔细地看着流露咽喉上的血洞。这是一个不规则的血洞,血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一块一块的肉吊在伤口旁,我都不敢看了。我闭上了自己眼睛。
我听到杜亮的声音。“这是用手挖开的!”好残忍!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小弦蹲在火堆旁,细细地凝视着已经烧完了的干柴。“那些干柴是在罂黍加上了离魂木的果子熬成的水里浸泡过的,这是猎人用来迷倒野兽的偏方。可猎人从来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驿站的呀!是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
游魂说:“会不会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很危险吗?”
小弦很自信地说:“不可能!我们现在是走的一条自己开辟出来的路,行进的速度这么慢,即使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我们也是应该能够发现的,绝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的!”
张帆肯定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个内鬼!”
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张帆。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无疑会在我们之间增加不信任的因素。
“当我们的马全被毒死了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我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巡逻,可以肯定没有外人靠近我们。马是我们必须使用的,可马全死了。流露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们,他也死了!有人在阻饶我们的前进。我们当中一定有内鬼!”
张帆的目光停在了杜亮的身上。“那天值夜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巡逻的,我在东房,你在西房。马棚就是你负责的地方!是不是你干的?从你要加入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有什么理由要加入我们?你说!是不是你干的!”张帆冲了过去,用手掐住了杜亮的脖子。
杜亮有力的反抗着。“我为什么要杀死流露!我没有做过。那天晚上我巡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蓝雨露的病情发生了反复。我进去给她推了一针安定。这个阳光可以作证的。”
我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点了点头。
“我是一个医生,雨露的病情连北京来的专家都没有办法治好。当阳光说在苗疆有人能治好她的病时,我就感了兴趣。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医生,有义务为病人服务的。如果我能掌握苗医治病的方法,那么城市里那二十几个昏迷的女孩就可以得救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呀。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的理由。”杜亮辩解着。
张帆松开了手,说了声对不起。
看了看窗外,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在这驿站里被迷倒了一下午。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呆上一晚上才行了。我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
风の漪涟 发表于 2003-8-3 23:56
四十节 驿站外的歌声
经过一下午的昏迷,我们每个人都没有睡意。小弦仔细检查了干柴后,又生了一堆火。我们围坐在火堆旁,沉默无语。
流露的尸体就摆在一边,血流得满地都是,谁也没心情说话,更没有胃口吃东西。
可能是觉得有必要打破一点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杜亮从口袋里拿了支口琴出来,吹起了一首歌。
这是一首云南的民歌《小河淌水》。
我曾经和天空在医院旁的咖啡馆里听过杜亮唱歌,知道他音乐方面的造诣还是满深的。的确他吹的口琴也很好听,我沉浸在了他的口琴声中,几乎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的危险。
所有的人都陶醉在了杜亮的音乐之中,忘了身处的环境。窗外无边的夜色也在音乐的氤氲中显得更加迷幻。
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月亮出来亮````汪汪````,我和我的阿哥在````深山`````。。。”
就是那首《小河淌水》的歌词。我吓了一大跳,可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好象都没有听到窗外的歌声,依然沉醉在了杜亮的口琴乐曲中。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就像是有只小鹿在里面乱撞一般。我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在音乐的声音中走进茫茫的夜色之中去,去跟着音乐追寻那个迷人的女声。
可我还没有站起来,就看到游魂的最后一个手下已经先站了起来。他伸了伸懒腰,然后就往驿站外走去。我想要喊住他,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了,只能张着嘴,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好难受。
我看到游魂的手下走出了门,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他出了门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
“啪!”我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躯体倒地的声音,好象是游魂的手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冲了出去,看见他背朝上倒在台阶上。我使劲把他翻了过来。
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珠似乎快要掉出来了。我探了探他的呼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也死了!
我大声地尖叫着,可里面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反应。我又跑回了驿站,他们依然围坐在火堆旁听着杜亮吹着口琴。
我冲过去一个一个地推他们的肩膀,可他们都不理我。
杜亮的口琴声越来越弱,终于声音小了下去,随着音乐的完毕,杜亮的身体一下子向后倒了下去。
我跑到杜亮身边,他的脸色如枯木一般煞白。他一动不动,我摇了摇他的手臂,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
天啊。。。杜亮也停住了呼吸。杜亮也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到一阵眩晕。。。